再度醒来时候是一阵颠簸,我努力想睁开眼,但立即发现自己被人绑架了。眼睛被黑布给遮住,手也被绑在了身后,身下传来的颠簸感告诉我,我大概是在一辆车子上。
怎么回事?
一时间,人口拐卖、谋财害命,等等念头都涌上了我的脑海,让我一阵阵的头晕。正在这时,随着车子一颠簸,我的头撞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这个发现让我心中一喜。正想着会不会是洛诗霜时,脑海中猛然想起昏过去前洛诗霜脸上的诡异微笑。
这时候刚刚我撞到的人动弹了一下,接着那人一阵挣动,然后我听到一个有些郁闷的声音响起:“该死的,居然绑的这么紧……喂,刚刚撞我的那个人,你还活着吗?”
说话的人是个女生,听声音,竟然还有点耳熟。
我冲传来的方向说:“当然活着,你也是被绑架了吗?你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
“咦?李泉?”听到我的声音,对方惊讶地拔高了一些音调。
而我比她还惊讶,怎么又一个认识我的?
“你眼睛被蒙住了?等等,我给你弄开。”
对方说着话,我感觉对方的呼吸凑近了我的肌肤,近在咫尺。接着蒙眼的黑布被牙齿给咬住、艰难地叼开,我眯了眯眼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
“是你!”看清面前的人,
我大吃一惊,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好几个度。
坐在我面前的,居然就是那个在机场遇到的苗女!她又穿回了那一身苗服、戴着精致的银饰,一双精灵似的眼睛古怪地看着我。
吐掉嘴上的黑布之后,她不满地说:“是我啊,怎么了?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还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对了,李泉,你那张照片我弄丢了,你别生气啊。”
“你在胡说什么?”我都被她说懵了,虽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照片在我身上,不过我确实生气……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我能看到蛊女的手脚也被绑住了,而她眼睛同样蒙着一块黑布,也许是因为颠簸给蹭开了,露出了一只眼睛。
不管怎么看,她的处境似乎都和我一样。
我环顾了一下,整个车厢不大,应该只是个小皮卡,我们两个人对面坐着都嫌挤。洛诗霜并不在,不知道她是逃走了,还是就是和那些人一伙的。
我不禁感慨,这云南也未免太危险了,我才到这里不过两天,不但身上被下了一个闻之色变的蛊,还遇到了可能更要命的人拐子,这都叫什么事啊!
苗女耸了耸肩,脸上看不到多少担心的样子,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后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但你大概是
因为我被卷进来了。嘻嘻,你也是有点倒霉吧,没捞到什么好处,还可能要因此搭上一条小命了。”
听她这么说,我的脸色顿时变了,艰难咽了一口唾沫:“你这话……什么意思?被你卷进来……搭上一条小命?”
“这么跟你说吧,我的家族在寨子里一直是族里掌权的族长。可是三年前,我的阿姆突然失踪,之后寨子里就有很多人开始图谋不轨了。”苗女一脸平淡地说着可怕的话,“我们的寨子有些和现代社会脱节的,现代的法律管不到。所以族长的地位、权利都很大,现在绑了我的这帮人也不过是按耐不住先出手了而已。”
“这…那绑架你的意义是什么?你现在就是族长了么?想让你让权退位?”我是听说过一些地区,少数民族拥有极大的自治权,对他们的文化习俗连地方政权都需要做出一些让步。
但苗族所在的寨子也未免太野蛮了,直接绑架人吗?
但苗女否认了我的猜测,她告诉我说:“并不是这样,我的阿姆只是失踪并不是死了。寨子的规矩通常是一任族长死后,才会有下一任族长接任。他们绑架我,只是想要那个象征族长权利的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啊?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不禁好奇。
苗女似乎对我没有任何戒心,我甚至觉得她似乎认为跟我说这些是理
所当然的:“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那东西按规矩是只有每一任族长才能执掌的。它平时都被收在一个古旧的铜箱里面,不过其实那就是一个象征性的东西罢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我觉得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用途。”
虽然苗女是这么说,可我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站在苗女的角度来想,假如她说的都是真的,一盏没什么实际用途的象征物并不值得冒这样的风险。
你一言我一语,我大概弄清了事情的全貌。
苗女叫丁香,原本也确实是生活在云南边境的苗寨里。但自从三年前族长阿姆失踪后,她明显感觉到一些恶意的目光增加了。
为了避免麻烦,她离开寨子,到了城市里生活。与寨子的联系也只剩下了建在城里的百里茶楼,那是她们丁家的家族企业,吃住她都能在店里解决。
本以为能避过寨子里的风波,可没想到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不防之下,她还是落到了寨子里那些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