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旧的本楼前站着一个人,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无疑是西亚。
她居然猜到了我们会来这里,先来这里等我们自投罗网吗?
我用力摇了摇头,努力站稳。一来是想看清对方,二来也不想因为要照顾我而拖累了丁香。
“嗯?好像有点不对。”忽然丁香脸上露出狐疑之色,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门楼前的西亚,接着拉着我便向前走去。
“诶?你干嘛?”我一愣,踉跄着跟她向前走。等靠的近了,我这才发现那个西亚的站着的姿势有些古怪,她的身体有些无力地向下‘垂着’,再仔细看,我顿时头皮发麻。
她的脚并没有着地!她是被人吊在门楼底下的!
我和丁香都是大吃一惊,只见西亚瞪着双眼,吐着舌头、满布青色鼓起的血丝,看上去极为恐怖!她死的极惨,从脖子上的指甲抓痕来看,她是被活着吊死在这里的。
可是……谁干的呢?
我看向丁香,以为她会有个答案。可是丁香的表情也十分吃惊,目光闪烁,全然不像知情的样子。
“她怎么会死在这儿?”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尸体,即便是敌人也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丁香已经回过了神,她先白了我一眼说:“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接着她才开始思考整件事,嘴里喃喃:“不可能啊…
…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提杀人在现代的刑罚,光是要杀一个蛊女本身,这件事就充满了危险和变数,一时不慎可能会弄巧成拙。丁香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曾经才在最后放走西亚,没有把她逼到绝境。
在寨子里不是没人能杀了西亚,可是丁香真想不出会是谁下的手,亦或者并不是寨子里的人?
我不知道她在看着尸体想什么,但我实在不想和一具瞪着眼睛的尸体待在一起,于是调转视线向门楼里边看去。
门楼深处是有一栋建筑依山而建,满满的苗族特色,按丁香的说法应该就是他们这一脉族裔的祖祠,而丁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里本来是寨子里寨主一系的祖祠,供奉有老祖宗们的灵位神龛。后来我的祖先与寨主一系联姻之后,两个家族融合为一,这里也就成了我们丁氏一族的祖祠了。”丁香解释,神情里还有些自豪,“如果老的族长死去或者退位,都要在祖祠里举办仪式,祷告先灵们。包括新的族长任免,都是在这祖祠里举行的,那个青铜匣也一直都被保管在这里,只有在新的族长接任仪式上才会被取出。”
“就这么人尽皆知地放在这里?整个寨子的人都知道?”我听的目瞪口呆。同时也有些难以置信,“那不怕被偷么?”
“你想什么呢?哪儿有那么简单。”丁香又白了我一眼,有些
鄙视地说,“先不说我们寨子里的人跟你们这些大城市里长大的不同,都是有信仰的,绝不会在先祖面前偷盗。即便是真有人动那种脑筋,那也是绝不可能轻易进去的。”
“怎么说?”
“这座祖祠曾经是上古传说中一代蛊王的闭关修炼之地,在这里,所有蛊虫都会战战兢兢失去战斗力。”丁香说道,“这里因为事关重大,每一代都会有两个优秀的守护者看守。除了节日、仪式,只有族长和族长的直系亲族才可以进入。”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其实应该是有人看守的?”我精神一振,环顾了一下周围,试图找到她所说的人。
现在的情况扑朔迷离,我们两个的状态也并不好,迫切需要帮助!既然是守护者,按理说应该就在附近,怎么会对死在这里的西亚置若罔闻呢?
丁香这时也反应过来蹊跷的地方,警惕地皱起眉头:“奇怪…按理说守护者是不会离开的啊……李泉,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说罢,丁香让我坐下,交给我一个小葫芦,说里面装着的是黑狗血。如果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就直接用黑狗血泼上去。
“等等,你说什么怪异的事…比如?”我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里还坐的住?
丁香耸了耸肩说:“这里是祖祠,我可不敢冒大不违带你进去。你就小心点吧,黑狗血是破煞污
秽之物,对蛊虫同样有效,你就呆在这里吧。”
说罢,丁香迈步小心翼翼地向祖祠靠去。
我心说你可真放心我一个人呆在这儿啊……
心里郁闷归郁闷,我也只能靠着门楼坐着。刚开始还好,但时间一长,我忍不住有些心慌起来。没了人说话,阴冷的山中门楼冷风阴森,不远处还有一具吊死的尸体在晚风中微微晃动,让我实在坐不下去。
“怎么还没出来……”我嘟囔着站起来,往祖祠方向张望,似乎这样能让我离那种莫名的心慌远些。但山里的黑是灯火通明的城市里不能想象的,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极差。
我什么都没看清,正想坐回去,忽然脖颈处感觉到一丝冰凉,就好像有一缕发丝垂在我的肌肤上。
这触感让我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即转身,但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反而周围响起了一阵阴森森的笑声。
“你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