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洛诗霜板起了脸、说我惹了祸,我就心里一咯噔,知道是坏菜了。洛诗霜这个人深不可测,八成是知道了我和卢麒结怨的事。
“我没想惹事,非要说,也是对方先不讲规矩,暗中下黑手害我的。”我回答说,既然洛诗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就不妨说个清楚。
“呵,你还知道玄门的规矩了?还敢嘴硬!”洛诗霜板起脸后,脸虽俊俏却不怒自威。
“行行行,我错了,我是不该惹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跟洛诗霜唱反调并没有好处不说,还会得罪苗寨的人。
更何况我也确实没资本跟她犟。这件事如果最后牵扯起来,也许她也得被牵扯进去,归根结底是我的一时冲动给洛诗霜招惹了麻烦。
而且狐妖小翠这时候也鸡贼的装死,根本没有帮我说话的意思,我只能硬着头皮承受洛诗霜的指责。
“错哪儿了?”洛诗霜这才松了脸色,靠坐在椅背上端起茶杯。但眼睛依然盯着我,等着我说话。
“我不该招惹卢麒,如果因此
造成了店里的损失……我尽力弥补。”我违心地说,认错归认错,但我心里绝对是不服气的。
整件事下来,我都不觉得我做错了。讲道理,那个卢麒如果是认真办事、正常收费,我绝不会插手管这件事,但那明摆着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
那种人,我遇到了,如果不管、不顾,那就不是我李泉的性格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生性如此,有什么后果我也自己承担,如果洛诗霜要把我怪我,我也认了。
“我说你错的是这个了?”不料洛诗霜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她抬眼看着我,从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我感觉到一种锐利的魄力,“惹了人,不怕。我们云南苗人最不怕惹人!卢家?在云南算得了什么?在整个玄门又算的了什么?你犯的错不在惹了厉害的对手,而在没有当场解决麻烦!”
杀气!霸气!洛诗霜威武,是个狠人!
听完洛诗霜这番话,我知道我是误会她了。她并不是怪我招惹了卢麒,而是责怪我没有解决掉这个麻烦。
可怎么解决麻烦?难道要我杀人?
我激灵灵的一个机灵,感觉更看不透洛诗霜了。这个女人身上有我看不明白的特质,能把这种恐怖的话说的理所当然,不愧是那个苗寨出来的人。
“想什么呢?解决麻烦的途径并不只有一种。多动动脑子。”洛诗霜似乎能看穿我的想法,他意有所指地说道,“遇到麻烦不怕,解决麻烦才是重点。风水先生?他最怕什么?”
洛诗霜的话点到为止,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对一个风水先生而言,如果他的风水术不灵了,那就相当于风水界从此不再有这个人物。
什么少年天才?很快也就会被人淡忘。
当一个人不再能构成麻烦,那他也就不再是麻烦了。
“留着麻烦,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人在世俗中,哪能不惹祸端?有些事不需要我教你。”洛诗霜说完起身,同时也带走了参叶和红花。
但经过她一番教诲,也让我茅塞顿开。
老板威武,人狠话不多!
“要破人道行很麻烦,但
也不是没有办法。”胡小翠这时也不装死了,开始出谋划策,“这样吧,要不从他们家祖坟下手?风水世家都有渊源,受祖坟风水福荫,你往墓碑上泼黑狗血,保准他当场道行失灵!”
卧槽,你也是个狠狐啊!
“不行,祸及先人,这样做我跟他还有什么分别?”我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
怎么处理卢麒的事还在其次,毕竟就算他要刻意找我麻烦,想找到白事铺来也需要一点时间。此起处理他,我优先处理画中魂的事情。
女鬼被伤的很重,挨了七星铜钱剑一击,还没有烟消云散已经是万幸。她现在根本没办法离开画卷,投胎往生也只能往后推。
我在胡小翠的建议下,把她放在了房间的一个阴位,坐北靠西,供奉上香火、香烛让女鬼修养恢复。
当然这样的画不能挂在床头,否则就该进我的梦里来了。
处理完这些事,我也困倦到不行了,随便弄了两口东西吃后就匆匆睡下。
一夜无梦,这几天疲累到不行,我睡到几乎中
午才醒。醒来的时候洛诗霜又不知道去哪儿了,她似乎是打算把这店丢给我管了,不过柜台上放着一碗药汤,写明是给我的。
我没犹豫,喝了下去。也在喝下去的时候,胸口的烧灼感渐渐消退了下去。
今天,我没吐虫子。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神得一以灵,万物得一以生。术者得其一,以为天下正。一者,先天一炁也!”
时间到了傍晚,忽然有人口中做歌,远远传来。我坐在铺子里看店,循声连忙抬头往门口看,顿时看到有个穿着百衲衣、手敲木鱼的道士走到了门口,手上嘟嘟敲个不停,十分烦人。
我耐着性子迎出来,同时有点好奇这道士刚刚唱的词格外耳熟,再一琢磨,这话似乎是道德经里的。
“道长,您找人还是化缘啊?”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道士年过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