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画家还没彻底清醒,双目昏沉,沙哑低沉地说出两个字:“露清。”
那一刻我恨不得直接给他晃醒,但是看到这人满身伤口,我终究是让自己理智些,“你认识露清?”我放轻声音询问他。
画家的眼神盯着我的脸愣了片刻,他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神采,“你不是露清,你是谁?”
“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那我是他的侄子。”
他还紧紧盯着我的脸,“那难怪,你们长得太像了。”
“我们一家人长得都挺像的。你是怎么认识我大伯的?”
画家从容地拿过桌子上的水杯,他撑起身子坐直将水直接倒入口中,“我叫吴道元,和你大伯顾露清是朋友,十年前我登山写生的时候遇到他,当时我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大腿,你大伯把我送到医院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我当时要给你大伯钱,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要,当时我一个人在外地也没人照顾,腿也走不动,他帮了我挺多。我伤好了之后就一边留在那写生,一边请他吃饭喝酒,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他和我提过你,说你很有天赋就是太心软。”
我心里想到这个画
家怎么老是登山的时候出事,也不知道这次陈家村的教训会不会让他老实点,“那你怎么会来陈家村,这里这么偏僻一般人地图上都找不到这里。”
画家用手背随意地抹干嘴边的水,“我收到你大伯的信息,他说要我来陈家村一趟,让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我大伯让吴道元来陈家村等他!他真的来过陈家村!他真的还活着,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
“他告诉我来陈家村,在陈家村的周围来等他的侄子。他没有告诉我要等多久,我太无聊了看到陈家村山里的风景不错,于是就跑到里面,没想到这一不小心就受伤了,也没想到这村子这么民风彪悍。”说道这里,这个画家表情有些唏嘘。
我问他;“你写的日记是给我的提示吗?”
画家摇摇头,“你大伯没有告诉我陈家村的详细情况,我当时也不知道,写日记是我的个人习惯,那个神像也是我对民俗一点兴趣。”
我心里一阵后怕,要是这个吴道元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或者我们稍微晚些去了陈老太的别墅这人就真的出事,我就彻底没有我大伯的线索了,“那你见到他了没?他
现在情况怎么样,又去了哪里?”
吴道元慢慢抬头,那双漆黑地眼珠盯着我,“你大伯他没事,他告诉你不要继续找了,你还有你该做的,不用担心他。”
“我该做的是什么?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我惊慌地问着他,为什么我大伯始终不愿透露自己的行踪,如此地神神秘秘。
吴道元无奈的叹口气,“这我也不知道,也许有什么东西会指引你找到的,就像你来到陈家村一样。”
“可我来到陈家村一开始就是被人计划好的!”
他突然笑出来,“既然这样不正说明这里需要你?”
“你为什么完全不害怕,你这次差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我看着这人,感觉他身上那奇异的违和感,他看上去是个艺术气息很浓的人,但是整个人懒散随便,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我大伯请他帮忙去如此危险的地方,这人也轻易就答应了。
他说道:“也许我也在求死呢?哈开玩的,我这人什么都不行,但是身上有股强运,从山上摔下有十几次了吧,每次都被救。”他低下头,嘴角扯出个漫不经心的笑。
我皱起眉头,这个吴道元给我的感觉很
古怪,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明显不想对我透露太多,太奇怪了,为什么我大伯不直接联系我,而是通过这个画家来告诉我这些消息,还有之前那个戴斗笠的人,他和我大伯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他们都选择隐瞒着我。
内心像是被小虫子抓挠叮咬,让我焦躁起来,这种说着是为了好的名义的隐瞒让我很不舒服,我迫切地想知道一切,还有他们两人的行踪,顾家的塘口自从他们两人消失后已经乱套了,还有四叔的离世。
“陈家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我大伯有没有告诉过你,陈家村人会去往哪里?”我忍下心中的焦虑,问他。
“这我倒是知道,你大伯告诉我,陈家村的神已经消失了,他们剩下的只有些执念罢了,至于陈家村的去哪里,我也不清楚。”
我咬着牙问道:“我大伯,到底为什么选择你,你和这些完全没关系,让无关人遇到危险,不是他的风格!”
吴道元叹了口气,“我也感觉奇怪,他之前和我讲过一些故事,那写故事都零散的摸不清头脑,但是遇到你之后,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这倒不
能说,我答应过你大伯,回家吧顾正诚,顾家家主失踪,只有你了,你要撑起顾家。”他说完就闭上嘴,无论我怎么追问都不在回应。
看到这人油盐不进的样子,我气得真想给他来拳,可一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想到这人是我大伯为数不多的好友,我只能放下拳头。
我心里很清楚为何大伯会选择他,八门之间利益交叉,谁心里都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