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白拍醒窝在睡袋中的我,“快醒醒!申武失忆了!”
原本还在迷瞪的我立马就惊醒了,申武好好的怎么会失忆,我挣扎着从睡袋中脱出,车里其他几人已经被叫醒,正在睡眼惺忪的揉着脸。
齐景白站在车外脸色严肃,“申武刚刚突然醒了,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他攻击性很强我和申文只能暂时给他绑起来。”
林松果疑惑的问道:“齐少爷会不会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不像是,他连申文都记不得,情绪很惊恐。”齐景白回答道。
我看下腕上的手表,现在时间才凌晨两点,这个申武大概睡了六小时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情况,我带上帽子推开车门,车外吹来昆仑山干冷的风,直接让我精神起来。
牛粪堆起的火塘还在燃烧着,这会儿守夜的正是齐景白,估计发现在车上的申武动静异常前去查看,然后发现上午还好好的人,突然就失忆了。
我靠近申武带的那辆车,申武正被五花大绑双目惊恐眼角血色都出来了,他嘴巴也被塞上围巾,生怕他情绪过于激动,咬到自己舌头。猎人林友军正安静的坐在他
旁边压制着,让申武更是没法动弹。
齐景白解释道:“他一醒来就像攻击其他人甚至还有自杀倾向,只能把他绑起来堵住嘴。”
我心有戚戚的看着申武,原本一个健壮活泼的精壮汉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林松果略有紧张的看着申武:“不会是撞邪上身了吧。”他说这话时候声音很低,只有我和齐景白能听得到。
我摇摇头,这个申武可不是一般人,身上的血气冲天,寻常鬼怪见他都恨不得避的远远的,而且他这反应倒不像是被上身,而是被吓到了,也许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吓成这副模样了。
顾正敏已经走到前面那辆车旁查看,原本扎着高马尾的长发散开披在肩上,她出车外有一会了,指尖都被冻得通红,“可能是高原反应引起的短暂失忆,不过也不能排除高原肺水肿。”
申文脸色紧张的站在她旁边,听到这话脸色也差了起来。
她转头问申文,“你弟弟以前有过高原肺水肿或者高原脑水肿的病史吗?或者,他之前来高原环境有失忆情况吗。”
申文仔细回忆了下摇头,“没有,我
们经常活动在索马里,高原去过几次,但是他都很正常,从没像这次一样。”
“先吃点叶酰唑胺在准备利尿剂,让他老实吸氧。现在看来高原肺水肿和脑水肿着两种可能性不大。最大可能是高原反应引起的短暂失忆,这种情况虽然不常见,但是也却又案例。”顾正敏打开医疗包找出叶酰唑胺和氧气瓶递给申文。
“注意他的情况,如果他静卧时候还是呼吸困难咳嗽,并且伴随有白色粉白色泡沫痰,那只能尽快找到医院治疗。”
申文抓着药,紧张的点点头。顾正敏走进我们三人,“没想到高原反应里面最罕见的短暂失忆能被我们遇到,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我迟疑的问她:“这个只是高原反应引起的吗?有没有可能是撞邪了?”
顾正敏说道:“其实高原反应引起的短暂失忆到现在都没查明原因,患者离开高原之后都恢复正常,去医院检查身体指数也很正常。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缺氧引起过于精密的大脑出现问题,还是他们遇到高原上那位存在才失去记忆。”
她有些感叹的补充道:“人类未知
的还太多,这种事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尤其是在这种无人区更是神秘莫测。”
阿什库勒的夜晚实在是太冷了,干冷的风像是刀子一样打在脸上,我们几个不过刚出汽车一会身上的那点热度都被吹跑了。
这会四肢都僵硬,鼻子眼睛都被风吹得发红,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有些皲裂,尤其是眼下那块脆弱的地方,更是起了一层干皮。
林松果从火塘边跑过来,给我们递过热水,我缩着手把脸埋在水蒸气里,五官这才恢复知觉。顾正敏有些哆嗦的喝口热水,“没想到阿什库勒会这么冷。”
齐景白安静的看着天空一言不发,我也好奇的抬头,顿时就被震住了,阿什库勒的夜晚太美了,黑蓝色的天空下就是圣洁纯白的昆仑山,明亮璀璨的星空缀在雪山上,是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明亮且巨大星辰。
我们现在是在高原上,是地球上距离星星最近的地方之一,可那些清冷的星光还是距离我们遥不可及,冰凉的光线和雪原的冷风更是无法抚慰我们。那些星星只是沉默着带着未知的力量俯视着我们的渺小。
林松果握着手中的热
水,“太美了。”确实如此,在这里更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不管是语言还是力量,彻底的被自然征服,用匮乏的言语感叹着她的美。
我看了眼申武,这人有迷瞪的睡着了情况好装不少,估计顾正敏把那边的情况解决的差不多了。手中的热水也喝完了,我跑到火塘旁边准备在烧一壶热水,藏族姑娘欧珠正往火塘里面加牛粪,让火烧的更旺。
原本火塘已经被风吹的蔫巴,此时加了牛粪有烧的正旺盛。欧珠姑娘高兴的对着火哼着小曲,凌晨两点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