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娥,你对我作出的处罚有什么不满?不管你是不是故意,你都不是一个能站在我们身后的战友。”
许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姜小娥的身后,满面冷意,说出的话也充满了冰冷。
“我让你停职,回去反思,和小林大夫真诚道歉,你就是这么给我道歉的?看来你是没救了,你也不用反思了,医务室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走吧。”
闻言,姜小娥脸色惨白,嘴皮子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医务室并不是什么人就能过来上班的,他们对医生和护士都非常严格,医术是一方面,人品又是一方面。
你人品不好,医术再好他们都不会要,或者家庭成分有问题的,医务室也不会录取。
大厅里,没人说话,纷纷复杂地看着姜小娥,目送她灰头土脸地离开。
“行了,别看了,过段时间我会在找一个医生过来,这段时间先这样了。”
许飞朝身边的小护士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去干活。
他朝前走了几步,来到林绵绵的诊室里,看着躲在陆野身后的小女孩说:“这是胡师傅的孩子?来给她抓药?”
“对,针灸几次了,现在过来配点药,小孩子的药难配,一不小心就影响发育。”
林绵绵点头,转身打开药柜,开始配药。
许飞好奇地弯腰去看银银,吓得小女孩直往陆野身后躲,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悄悄偷看他。
许飞逗了银银一会儿后,小孩还是不理他,似乎很信任陆野。
他抬眼看着陆野,哼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小孩喜欢,真是奇怪。”
陆野:“??”
你没媳妇,没小孩喜欢,你才奇怪呢!
陆野不和他浪费口舌,转身帮忙把诊室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空气立时安静下来。
许飞见他们在忙,便先离开了。
林绵绵配好药,带着陆野和银银回家,路过那只壮实的大黄狗时,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只不过那狗看着有点懒,都没睁开眼睛看她。
回到家属院,她和陆野先把银银送回胡家,陆野和胡叔聊了几句,他们就回家了。
下午六点,天色开始灰沉下来。
陆野穿上以前老旧的军大衣,帽子将他的俊脸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漆黑凤眸,眼尾锋利,犹如雪亮的刀锋。
窄瘦的腰间挂着一个布袋,里面是水和一些应急的药,以及给胡叔朋友的见面礼,陈皮姜米茶。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林绵绵细细给陆野的身上抹上一些药粉,虽然冬天可能没什么毒虫,可万一呢?
她不放心,里里外外都给他抹上,又把装钱的小布包塞到他衣服里的口袋。
“乖,不要等我了,应该会很晚回来,我走了。”
陆野单手扶住林绵绵的颈部,薄唇压着柔软的红唇亲了亲,低声叮嘱了一番就和胡叔出发了。
男人一走,她就把大门关好,回到客厅里窝在暖洋洋的沙发上,把还没织好的毛衣又拿出来织。
面前的炭炉烧得很旺,上面烘烤着各种坚果,表皮裂开露出蜜糖的红薯,还有一壶咕咚咕咚沸腾的红枣桂圆茶。
林绵绵织着毛衣喝着茶,时不时朝门口看去,她心里很担心陆野,山路不好走,更别提昨天还下了大雪。
山里的雪估计都厚到膝盖了吧?
那陆野岂不是走一步都很艰难?
想着,她担心得毛衣都快织不下去了。
手上这件毛衣已经织得差不多了,这件是陆野的,颜色是纯黑色,没有一丝杂质,很有质感,看着也很暖和。
两个哥哥的毛衣前天已经织好,林辰逸的是一件灰色的,左胸前织了一只可爱的棕色小熊。
林辰轩是一件浅蓝色的毛衣,袖口有一只微笑的小狐狸,在前几天就已经寄过去给他了。
除了毛衣还有一些药膳包,茶包,都是她自己做的,一同给林辰轩寄了过去。
林辰逸的毛衣还放在家里,等明天或者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拿过去给他。
天色渐渐被黑暗笼罩,天地间似乎一丝亮光也无,就连月亮也没有探头出来。
林绵绵窝在客厅里没动过,头上是淡淡的黄色灯光,手里的毛衣也织完了,被她紧抱着,发了一会呆,不知不觉就沉沉睡了过去。
陆野是凌晨到家的,一同回来的还有一整只牛,装在两个大背篓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前院的大门被林绵绵锁上了,所以他是翻墙回家的,中途背上的背篓掉落在地,吵醒了睡得不安稳的林绵绵。
“陆野?”
“是我。”
陆野把背篓和麻袋扔在地上,站在屋檐下看着迷糊的女人。
她奶白的脸颊上还带着红色的睡痕,一双圆圆的眼睛泛着水润的光泽,像是浸泡在水里的黑葡萄。
瞧见她怀里的毛衣时,他心里一片柔软,温暖的气息渐渐驱散寒冷的四肢。
山路确实和林绵绵想的那样难走,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加上胡叔带着他抄了近路,不然今晚怕是回不来了,得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