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快闪开!”
林绵绵惊恐地瞪大瞳孔,小脸瞬间苍白无比,她下意识扬声提醒周火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
“呃……”
锋利的刀尖刺入周火的后腰,没入再抽出,雪亮的刀锋被鲜血染红,滴滴嗒嗒落在地上,在白色的雪中染开,结成红艳冰花。
周火愣愣看着地上的血,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捅了一刀,直到林绵绵用力将绑住手腕的绳子绷开。
绳子的断口弹到他下巴,他才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捂住伤口,剧烈的疼痛顿时将他淹没,空气开始变得稀少。
林绵绵一用力就感觉小腹惊痛起来,原本还充满力气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击散,手脚无力。
她忘了自己好像怀孕了,刚才猛地一使劲,小腹就疼得厉害。
一阵阵下坠的疼痛令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脸色惨白,红润的嘴唇失去血色,变得雪白。
林绵绵倒在牛车上起不来,双手捂着小腹,发出疼痛的小声惊呼。
“妹妹?妹妹疼……”
周火的精神本来就不好,现在被人一捅,精神越发错乱了。
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边伸手想去摸林绵绵,却发现自己双手布满红色的血。
他下意识想擦干净,可身后的人却不给他机会。
那人提着刀,再次朝周火捅来,那架势是定要周火死在这里。
刀尖再次没入周火的腰部,疼痛和失血过多令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无力反抗。
他用一双恍惚的双眸,盯着林绵绵看,被血润湿的嘴唇无声呢喃着什么……
林绵绵忍过那阵疼后,立即撑起身体,拿着手里的绳子甩向拿刀的男人。
这人裹得很严实,全身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脸,但眼睛是露在外面的,她的绳子便冲着他的眼睛用力打去。
蕴含着力量的坚硬绳子精准打在黑衣人的眼珠上。
“啊!”
那人凄惨一叫,不远处便又冲出来几个身穿黑布衣的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杀猪用的那种尖刀。
“老八!你没事吧?”
捂着眼睛的男人后退坐在地上摇头,嘶哑着声音说:“没事,快弄死他,别节外生枝。”
这些黑衣人是冲着周火来的。
林绵绵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紧绷的指尖突然被温热的东西一碰,一把带着温度和鲜血的刀落在掌心。
她瞪大眼睛看着把刀递给她的周火,哑声道:“你……”
“哥哥要保护妹妹……”
这把刀是周火从自己的腰上拔下来的,上面的血都是他的,还带着灼热烫人的温度。
周火深深看了林绵绵最后一眼,抓起地上的石头,凶狠地朝他刺来的刀尖打去。
黑衣人被打得手腕一麻,嘴角冷笑,不屑道:“不自量力。”
冰冷的刀不断在周火的身体出入,鲜血飞溅,红色的血滴喷洒在林绵绵洁白的脸颊,眉眼,以及那双黑色的瞳孔里。
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缓慢起来,周火瘦弱不堪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她眼睁睁看着周火被几把杀猪刀捅穿,无力地往后倒。
“周火!”
林绵绵接住满身都是血的男人,她看不清周火的脸和五官了,只看见他那双染血的眼眸,很亮,非常亮,仿若两团火在里面燃烧。
到处都是血,他的嘴里,身上,像是热水一样淋湿了林绵绵全身。
周火死了。
他最后一句“妹妹”都没能喊出来就死了。
林绵绵抱着周火软软的肩膀和脑袋,久久不能回神。
“一哥,这个女人怎么办?”
其中一个黑衣人贪婪猥琐地看着林绵绵,边说话,边不怀好意地靠近她。
被称作一哥的男人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说:“雇主只说把这个男人杀掉,没说这个女人,要不你们带回去玩?”
“那太好了,一哥你放心,我们肯定藏起来玩,不让别人发现……”
说话的黑衣人邪笑着来到林绵绵面前,伸手想去掐住那嫩白的下巴,下一秒却感觉手腕一疼,一股温热溢了出来,整个手掌软软地垂着,手筋已断。
“我的手好痛!手指没反应了动不了了!”
“别碰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林绵绵眼神森冷,手里的刀滴答滴答地滴着血,那把杀猪刀早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透着冷意的刀尖动了动,指向那个名叫一哥的人。
一哥眯眼看着她,目光从她娇媚的眉眼移到那把杀猪刀上,就在刚刚,这把杀猪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老五的手腕割伤。
她用刀的速度和精准度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同志。
“你是谁?”
一哥抬手阻止身后的人靠近,自己上前一步,低头盯着坐在牛车上的女人,若有所思地说:“你不会是林绵绵吧,陆野的妻子。”
阴冷的声音落下,林绵绵心底一惊,面上表情没变,思绪早已翻江倒海。
这些人知道她和陆野,目标却是精神不正常的周火。
他们到底是谁雇来的?
凌爱军吗?
一个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