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严小玫在这里待这么久,甘正达没多久就会找过来,但今天却迟迟不见过来。
严小玫面上没什么着急的神色,眼睛却时不时往大门的方向望去。
一直到林绵绵把两个孩子的小鞋子都绣好了,甘正达的人影都没有出现,严小玫终于忍不住拐弯抹角地问
“绵绵,你们以前吵架陆野什么时候会来哄你?”
林绵绵想了想,粉红嘴唇微微一张,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陆野便抢先道:“我们不吵架,一般都是她说,我听。”
男人掀起长长的眼睫,眉眼轮廓深刻清晰,眼球明亮,显得认真又可爱。
听到为人孤僻冷酷的人都这么说,严小玫心里更酸了,又问:“难道你就没有惹她生气的时候?”
他惹她生气的时候都是在炕上,只有在上面,他才不会听话,但他不可能和严小玫这么说。
陆野沉默一秒,认认真真地说:“她生不生气我看得出来,一般我不会给她生气的机会。”
严小玫的心更酸了,愤愤站起来,扔下一句“我走了”便气冲冲地离开。
“你干嘛这样说话?人都被你气走了。”
林绵绵把小鞋子穿到两个孩子脚上,扭头说了陆野一句。
这男人就是故意把严小玫气走的。
“甘正达今天不会来了,他今天有事,早就和单位请假了,而且她本来就是想走,却又拉不下来脸说,我只是给她递了个台阶。”
外面的天光已然渐渐沉下,整个天空被笼罩在一层淡灰色的光线中,太阳下落,周围变得安静。
陆野将林绵绵抱到怀里,轮廓立体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蹭了蹭又歪头看她,嗓音低沉清冷。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别人花钱借钱的,票也不行,我的都给你。”
话题莫名其妙跳跃到了保证这一块,陆野咬字清晰,态度认认真真,深深黑瞳倒映出林绵绵一个人的影子。
近看,陆野的肌肤非常耐得住仔细打量,他的肌肤细腻,光滑,下巴有淡淡的青色胡渣,不但不显粗糙,反衬得他很有男人味。
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抬手摸上男人的下巴,感受到刺刺的触感在掌心来回刮蹭。
这种感觉令人上瘾,一摸上就有点松不开。
林绵绵秀气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眶泛红,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陆野问:“甘正达是不是和你借过钱和票?”
闻言,陆野目露惊讶,手臂搂紧她的腰肢,小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你们这个月又没有发多少肉票粮票,工资也没怎么变,甘正达肯定是动了他家里的存款,小玫才会这么生气。”
严小玫平时是一个很大方的人,让她为了几张票生那么大的火是不可能的,除非甘正达动了严小玫的钱。
正是因为这个猜测,林绵绵才提议严小玫和单位说,不过严小玫愿不愿意是她自己的想法了。
她作为一个朋友,该建议的都建议了,严小玫怎么做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她不能管太多说太多,点到为止,不然该惹人嫌了。
“是,他想和我借,但是我拒绝了。”
陆野没瞒着林绵绵,一五一十地说了,又说:“岁岁和年年快会走路了,我们要买鞋买衣服,还要买奶粉,处处都要钱和票,我哪能给他。”
“辛苦啦。”
林绵绵抱住男人的腰,脸颊在他的喉结上蹭蹭,亲了一口,软软嘀咕了句。
一旁的孩子见此也爬过来,手扶着陆野的膝盖站起来,凑到林绵绵面前,含糊不清地说。
“麻麻,亲……”
“好好好,亲。”
林绵绵一手一个小娃娃,吧唧吧唧在上面狠狠亲了几大口,把两孩子都亲得晕头转向,傻乎乎地乐着。
陆野直勾勾地看着,深色瞳孔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也凑到泛着奶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吧唧”
“啊!!”
岁岁肥胖的小身躯猛地一颤,紧接着他抬起小巴掌往陆野亲的那一块狠狠一擦,尖叫着坐在地上发脾气。
年年懵懂地看着,后知后觉地望着陆野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飞快爬到另一头才停下。
“啊!布!补药叭叭!!呜呜呜呜……”
听着岁岁的哭声,陆野俊脸黑得滴水,嘴唇紧抿,一句话也说不出。
倒是看完全程的林绵绵笑得腰疼,眼尾坠着泪珠。
“哈哈哈,陆野你被自己的儿子嫌弃了哈哈哈哈。”
活该啊,以前每次岁岁亲陆野的时候他很嫌弃,现在轮到他被嫌弃了。
岁岁使劲擦着自己的脸,又爬过来哭着对林绵绵说:“麻麻,连!连!”
“好好好,脸脏了是吧,妈妈盖上,盖上就没有爸爸的口水了。”
林绵绵在陆野亲过的地方再次狠狠一亲,拍拍岁岁圆圆的小脑袋,忍笑安慰道:“不脏了,香香的。”
陆野在一旁冷哼了一声,生气了,转身去前院的小菜棚里发泄怒火。
经过一个冬天,菜棚里的青菜已经一棵不剩,土地昨天已翻好,就差播种了。
陆野在气头上又翻了一遍土,杂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