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担轻轻点头。 “.” 付素心歪着脑袋想了想,好一会儿后才勉强接起话茬,道:“平安村这里好像没什么节日。之前在定国,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年的八月中旬,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赏月、饮酒、欢庆。大家会在那段时间和亲朋好友一起纵酒狂歌,细数往日的岁月。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小,只顾着吃了。” “平安村是为了避开战乱,才坐落于此。节日这种东西,是因为有需要纪念的东西,或在格外繁忙的日子里,给自己和亲朋一同找几天空闲。平安村既无大变,日子又平安静谧,自然也不太需要这些东西。 如果他们想的话,每一日都能找亲朋许久,伙伴玩耍。” 顾担倒也不是特别‘高冷’,很有耐心的解答道。 付素心:“.” 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这个时候,不应该讲一讲自己的过去,亲朋什么的吗? 平安村只是一个打开话题的引子而已啊! 就好像每当讲故事之前,加一个“我听说”、“我见过”会显得很有说服力一样,谁要你真的证明论断一下了?那根本就不重要! 鸡同鸭讲,不解风情! 然而话已到此,付素心也只能僵硬的直接问道:“说起来,我也在平安村这里住了挺久的了,顾先生怎么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便是饮酒作乐,若是无人相伴,未免也显得太过清冷了些。 何不呼朋唤友,来此世外桃源居住一段日子,既可怡情养性,又能把酒话谈,岂不美哉?” 顾担:“.” 他目光幽幽的扫了付素心一眼,没有说话。 他哪里还有什么故友呢? 遑论招朋引伴,把酒话谈? 这里是镇川,不是顾家小院。 现在是仙临一百二十五年,也不是宗明二十二年。 地域的距离算不上什么问题,可时光的距离未免显得过于漫长,漫长到只能回首而无法接近,所有前尘往事都只能越来越远,独留下一片清辉,落在心间。 他从不喜欢与人谈论起过去。 或许这就是长生者本应承受的东西。 岁月的洪流推着人走,那些昔日搅弄风云的豪杰、圣人、枭雄乃至圣君明主,都已纷纷退场。 长生本是天上客,而今随风入世来。 来时不着片缕,走时自当孤身一人。 不应有什么抱怨的,只是未免有些遗憾。 “饮不了啦。”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顾担终于是开口说道。 他再度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苦涩的酒水在喉间荡漾开来,直入心肺之中,一人独享其间滋味。 “嗯” 对于这个回答,付素心倒也不是很意外,如果孔先生真有很多朋友的话,怎么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来拜访呢? 她只是借此引一下话题而已,不然未免显得过于尴尬。 紧接着付素心又问道:“虽无故友,孔先生理当有很多后辈吧?” “后辈?” 手中把玩着那空落落的酒盏,顾担眼中总算浮现了一丝丝笑意,骂道:“不成器的倒是有的。” “也不好这么说,成不成器,也要看和谁比不是?若定要跟您比的话,恐怕任谁都是不成器的了。” 付素心耸肩道。 “那混账小.” 骂到一半,顾担停了下来,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而今百年已过。 苍又未成宗师,恐怕已是阴阳两隔。 纵使回到夏朝,也理当是看不到他了。 隔着时光和漫长的距离,再去训斥苍的不着调,已没有了意义。 至于其他的后辈,荀轲在他的帮助下已晋升到了大宗师,寿元过百理所当然,甚至若不放下修行,两百载也很有可能,如今应当还活着。 禽厘胜亦然,不过禽厘胜岁数本就比荀轲大了许多,墨家忙碌起来又堪称“脚不沾地”的典范,根本找不到什么空闲可言。 所以他对于修行之事肯定没那么上心,甚至直接停滞也很有可能。 凭着禽厘胜那般性子,既然要周游列国,定然要再经历一次次艰苦卓绝的奋斗,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不在,真不好说了。 这么多年未曾回过夏朝,顾担如今其实已有空闲,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