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陆珈的突然回府,把陆府里里外外都杀了个措手不及。包括陆阶这一日下来都未能有心思去办别的事。
陆家的二房三房虽然早已经另立门户,但主宅这边今日这么大阵仗,加上街头巷尾又早已经把消息传开,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陆珈刚刚收拾妥当,一直在院门口望风的知暮就回来了:“二太太三太太往正院那边去了。二老爷与三老爷则去前院寻老爷了。”
“不打紧。”陆珈对于这些早就有预料,“今日咱们不出去,说是前面来人请,略有不适,躺下了。”
陆珈的二叔三叔都在朝为官,自然也都有些依附长房的意思。
这些年蒋氏执掌陆府内宅,两个妯娌都对蒋氏尊重有加。
前世这两个婶子对陆珈的遭遇没插过什么手,简单说来就是没维护过她,但也没有助纣为虐,尚书府这边的事情她们也插手不进来的。
陆珈知道此番他们匆匆过来,不过因为礼数罢了,便也没有必要巴巴的前去应付。
没过多久,前面果然说二房三房派人来请了。知暮打发了回去,一会儿又说二房太太三房太太送了点心过来。
陆珈照单收下,又让青荷准备一些随手礼,待回头接风宴时再当面道谢。
青荷道:“姑娘如何知道回头一定还会有接风宴?”
“自然会有的。”陆珈笃定地道,“因为这么好的可以用来打造她慈母形象的机会,怎么可能不被利用?”
对于失踪重现再回归家中这样的事情,毕竟陆珈如今已经是走第二遍了。
“不过她不会没那么快,”陆珈点了一支香插在香炉上,“今日我回来的措手不及,她一定会想办法摸我的底细,摸清楚之前她只会按兵不动的。”
说到这里,她看向拂晓:“让长福送个信去给阿娘,嘱咐他们这几日仔细留意门前的人,有什么不对,该打的打,该轰的轰。
“你让阿娘记着,她是陆家大小姐的养母,也是尚书府的恩人,一般人是惹他们不起的。”
在来之前,陆珈已经对秋娘母子有过一番叮嘱,不过当时还未曾真正回到陆府,许多事情不好提前交代,也就只说了个大概。
拂晓领了她的命令,来到了二门外,长福还没被安排事务,拂晓让府里的人去把他从房里喊了过来。
杜嬷嬷听从蒋氏的安排,打发了几个人,分两批去探听陆珈的底细,一批去了程家那边,另一批去了燕子胡同谢家的住处。
刚把人打发走,正好就看到陆珈身边的丫鬟,正与她带过来的那个叫长福的家丁窃窃私语。
她皱着眉头看了片刻,走过去道:“你们如何站在这里说话?你为何不去伺候大小姐?”
拂晓示意长福离开,然后转身过来行了一礼:“见过嬷嬷。是大小姐有事吩咐,我是在这里传话的。”
杜嬷嬷看她不慌不忙,即使行着礼也不卑不亢,便存了问话的心思:“你什么时候跟着大小姐的?”
拂晓道:“有些日子了。”
有些日子是多少日子?
杜嬷嬷很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她皱了皱眉头:“看你岁数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放出去的时候了吧?怎么还跟着回府来了?”
“嬷嬷有所不知,大小姐已经给了我恩典,允我过两年再嫁人。”????拂晓回了这么两句话,就朝杜嬷嬷笑了笑:“不知嬷嬷可还有事?大小姐那边还有别的吩咐,我要先回房了。”
杜嬷嬷看着她要跨门槛,喊道:“站住。”
拂晓回头。
杜嬷嬷便指着旁侧的两盆腊梅:“这是才买进来的两盆花儿,太太指定要的,这会儿大伙都忙着,你且顺道送过去罢。”
拂晓瞅了一眼那两盆半人高的腊梅花,又瞧了瞧谁在她身后的啥事也没干的两个丫鬟,知道这是要给她下马威,便笑道:“嬷嬷赏脸给差事,我倒是也想去太太跟前混个脸熟,无奈大小姐跟前还缺人使唤,又用惯了我,眼下走不开。请嬷嬷再找找别的人罢。”
杜嬷嬷道:“哪里耽误得了你很久?不过顺路的事。”
说着她上前半步,皮笑肉不笑道:“高门贵户的规矩你们还不懂吧?
“想长久的留下去,顺从,听话是第一位。
“知道你们是大小姐的心腹,只不过如今回来了,那就都是府里的人。要都像你这样,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又哪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我是上房的管事嬷嬷,我的话就相当于太太的话。若是连我都差使不动你,那你是不是诚心要违抗太太?”
拂晓不慌不忙:“嬷嬷有所不知,我们姑娘早就对我们有过交代,哪怕是回了家门,日后我们几个也只管服侍姑娘便是。
“府里的事情自有太太安排人去做,不许我们添乱。
“姑娘说,偌大个尚书府,这么多年都让太太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至于姑娘回来了,还要动用到姑娘身边的人。
“不然岂不显得太太行事无章法?”
“好个丫头!”
杜嬷嬷冷笑,“这就是大小姐这么多年在外头的体统吗?
“我说你一句,你都能回我十句!
“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