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绵手上拿着刚才匆忙之下写的纸条,继续念,“今本座特赐汝仙物。限汝于三日内,引领村民速速向东撤离!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忘!倘若延误,必致生灵涂炭,死伤惨重。今日吾先携有慧根者离去,悉心教诲。若汝能完成此任,日后吾必来接。望好自为之,莫负本座所托。”
汽车玻璃是防窥的,众人根本不知道说话的是江绵绵。只听声音,竟与刚刚唱诵大悲咒的一样!
直接笃定了说话之人必是仙子,对内容更深信不疑。
能‘亲眼目睹’仙子驾到,这是莫大的荣幸!
对能被仙子带走教导,更是无比的羡慕!
可敬畏之心,让他们不敢嫉妒,只深深跪拜,心中激动无比。
唯有江家人面色阴晴不定,不仅不跪,江仲田还一脸不忿!
黎婆子一眼扫到他,举起桃木剑指过去,“休要放肆!绵绵丫头是仙子看中之人,你们江家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她弱小,现在还要阻她仙途,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心中庆幸不已,还好把钱袋子还给了江苒苒。
不然,恐怕就不是拿江仲田‘考验’她,而是拿她‘考验’绵绵丫头了!
“呸!我江家没有一点对不起她!”
江仲田眼睛通红。
一个野丫头,凭什么能坐此等仙物,还被仙子带走教诲?他不允!
他飞快跑向汽车,挥起拳头就砸。
“砰!”
“啊!”
拳头刚砸到车上,惨叫声就和碰撞声同时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汽车毫无损伤,江仲田的拳头已经是血肉模糊!
“果然是仙器,好厉害!”
“啊,那露出来的,不会是骨头吧?”
黎婆子冲上去给了江仲田一个大嘴巴,“大胆!还敢意图毁坏仙器?小心天罚!”
“轰!”
雷声乍然轰响。
江仲田吓了一哆嗦,跌坐在地上,“不、不可能……”
怎么会有天罚?错的明明是那个野种!从她回来的那天起,江家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
苒苒替她尽孝这么多年,她却丝毫不知感恩!不仅总欺负她,还把自己带来的银钱藏起来,根本不舍得给家里花!就连做口吃的,都不肯认真教给苒苒!冷漠自私,出手狠毒,今儿还偷了家里这么多东西!
他眼中又聚起怒意,“是她,偷了我江家满屋子的东西!”
“不能让她走!”
李氏也哭哭啼啼跑来,“赐福仙子明鉴,江绵绵她就是个贼!仙子要带,也该带我家苒苒啊!”
江川抱了抱拳,“仙子明鉴,我家苒苒温柔秀丽,实在是比那孽障强百倍。”
今日之事,他可算是想明白了,江绵绵就是仗着有仙器,故意回家这一趟,将家里的东西全都搜刮走!什么误会、什么救人送人,全都是假的!
既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与其指望靠江绵绵攀上叶家,倒不如指望江苒苒被仙子收走!
江季满默不作声,他刚才回屋,其实已经发现了藏在被褥里的钥匙。
绵绵再恨江家,对他这个三哥却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无论仙子是真是假,带走绵绵或者苒苒,对他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江家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江绵绵却根本懒得搭理他们,正要一脚油门踩下去,就听黎婆子又说话了。
“呸!你们一个个的,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黎婆子指着江苒苒,“她就是祸害你们一家子的那坨猪油!”
“您、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江苒苒摇摇欲坠,真没想到,本来请了对付那贱人的帮手,一扭头竟开始骂自己了!
黎婆子有意讨好仙子和被仙子看中的江绵绵,说得更加起劲,“还贼?你们怎么不说说,江家是怎么发达的?整个江家新房,从里到外,哪处不是用绵绵丫头的钱买的?更何况,刚才祈家上车的时候,大家都瞧得清楚,里面根本没有你江家的东西!只有各种仙物!”
有刚才抻着脖子往车里看的人,赶紧点头,“就是,车里可没你江家的东西!”
更多的人则是吃惊,“怪不得江家穷了这么多年,忽然有钱盖房了,原来是用了人家丫头的银子!”
“起的房子的时候我还问过,怪不得他们从不正面回答,原来是不好意思说这是花的绵绵丫头的钱!”
“哪里是不好意思,分明是刻意隐瞒!”
“这不是吃了奶又骂娘吗?真是好大的脸!”
这还不够,黎婆子指着江季满,“还有江老三,能去县城读书,也是花的人家绵绵丫头的银子!还有你们江家人吃的、穿的,哪一样是你们自己赚来的?骂人家孽障?呵,你们良心真的不会痛吗?啊,不对,你们根本没有良心!”
叭叭叭一顿输出,围观的村民都惊呆了。
其中还有几个,正是江绵绵离开江家那日,劝她别不知足、劝她别犯傻、等着瞧她后悔的妇人!
此刻,全都脸颊发烫,恨不得给那日的自己几个巴掌,再把嘴牢牢缝死!
绵绵丫头隐忍不说,江家人臭不要脸,这谁能想到,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