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南镇翻滚着倒在地上。
下人们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老老老…老爷!”
“南老爷!”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原本风平浪静的夜晚被打破,天空中回响着南镇的嗷嗷叫声,他什么都顾不及,甚至都没看清是什么就被包围了,全程也只顾着喊叫了。
蜜蜂堆满他整张脸,还有一些裸露在外的皮肤。
“嗡嗡嗡”声此起彼伏,比周围人的惨叫声还要大。
下人们避之不及,惊恐的四窜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救他。
毕竟这可是不长眼的蜜蜂,想叮谁就叮谁…也不知道这南老爷倒了什么霉运…蜜蜂们全围着他转了……
有几个落跑不及的下人被叮了两下,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南镇身旁就空无一人了,他还在地上惨叫着,挣扎着试图驱赶这群蜜蜂。
远方的人隐约只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喊叫,倒是没因此停下匆匆的脚步。
河旺家的人里也只有成小五回头看了一眼。
“大哥、三哥,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成小五好奇的东张西望,四周都是一片黑,只有前面引路的两个灯笼泛着点点黄光。
成三金在想其它事,想也不想就敷衍道:“没有,你听错了。”
成老大本来想说好像有的,但听他这么一说,也瞬间改了口:“可能…没有吧……”
河旺夫妇俩就更不用说了,一直在同那两个下人闲聊,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其它声音,此外他们也已经离开了后花园的区域,更加听不见了。
另一边的南湘倒是听见了,可没等她迈出脚步,那一直隐在暗处看成三金的女子却出声了。
“夫人莫急,估摸着不是什么大事。”
南湘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放心道:“菱嬷嬷,可那声音好像是我爹的。”
菱嬷嬷是这陈府里的一等丫鬟,专门在南湘房内伺候。可在陈府内,连南湘和陈知府见了她都得敬她几分,这一切也只因她是左相夫人的人。
但听闻她是宫里调教出来的嬷嬷,也不知怎地就到了左相夫人的身旁。
“怎么会呢?夫人且放宽心,奴婢倒是听着像哪个手笨的下人不小心打翻了烛火,夜色这般深,您到处乱走,知府大人寻不着您可是会担心的。”
菱嬷嬷一边说,一边上前搀扶着南湘,将她往主屋的方向引。
“夫人,您别怪奴婢多嘴,只是近日,您的家人都住进了陈府,您又整日因赫三小姐的病情而焦心结虑,这期间也就难免忽略了大人。您是他的妻,他看着您整日因为其它事烦闷操劳,这心里终究是会不舒坦的。再者,您想想,大人的亲娘本就因您无所出而心怀不满,奴婢看她倒是积极得很,早生了想要替大人纳妾的心思。”
南湘听着她的话,思绪渐渐被拉了回来,柳眉皱起,心情也变得烦闷了。
五年无所出,这确实可以成为别人诟病她的理由。
若不是她身旁有菱嬷嬷,身后有整个南家,那陈知府估计早就纳四五个妾了,倒不是那陈知府花心,只是陈知府的亲娘每隔几日就找事,她烦于应付,每每都将事情推给他人……
这婆媳间,也算是积怨许久……
“那我…可该怎么办?”
南湘苦着一张脸望向菱嬷嬷,郁结道:“我这肚子迟迟未有动静,但也不能都成我的错吧?”
“我爹娘、大哥,他们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我总不能把他们赶走吧?再说三音妹妹,她未来极有可能就是我的大嫂,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嬷嬷…你说我……”
“唉!枉我这一身医术,怎么就治不了自己呢?”
菱嬷嬷见她唉声叹气的,忍不住宽慰道:“夫人别急,方才那成夫人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急不得,急不得。”
话到这,她语锋又是一转,温声提醒道:“但是夫人,越是这种时候,您越要对大人更加上心。”
“就比如现在,奴婢让您快回主屋,您想想,大人已经好几日没见着您了,您这回要是还一直拖到很晚回去,那大人心里不得生小疙瘩吗?”
南湘点点头,听得愈发聚精会神,但其实只要她回头,就会看到有很多下人陆续的往另一边跑去,神色也都十分慌张……
“您啊,听奴婢的,早早回屋等着大人,在大人枕边吹吹风,卖卖惨,大人保准更心疼您了,哪还会怪您近日忽视了他?”
“没准啊…大人还会觉得您重视娘家人是为他着想呢……”
菱嬷嬷边说,边意味深长的拍拍她的手背。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南湘也不是傻子,她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当即就领会了菱嬷嬷的意思。
南湘露出了然般的笑容,朝身旁人温声细语道:“还是嬷嬷高明,听你一番话,我都无需烦忧了。”
菱嬷嬷笑道:“左相夫人派奴婢来,可不就是来替夫人分忧解难的吗?”
南湘反握住她的手,感激道:“是,这五年要是没嬷嬷在身旁指导,我都不知道会犯多少错。就单这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