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柔见这一路上,好似每个人都对成家人很热情,可那一张张一闪而过的脸上却又好像都怀着一丝揣测和掐媚。
想来也没几个是真心的……
她心中已有了主意,每见一个都露出得体有礼的笑容,默默跟在柳青青身后不出声,那些人虽对她很好奇,但也没有主动询问她的身份,直到遇到一对嗓门大的……
秦以柔乍一听那人的话,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柳青青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
“哎哟,东家媳妇,咱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姑娘可不是我家老大的新媳妇,她呀,是我二哥他媳妇老家的小侄女!”
柳青青边说还边笑眯眯的拉过秦以柔的手,拍了拍,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听到,语气也是坦坦荡荡的,动作十分自然。
“这不,我二哥他媳妇不是有身孕了吗?她老家这小侄女就代表其他人过来看望她,我那二弟妹啊,有了身孕还惦记着做生意,想着我做的腌鱼好吃,所以央我让小姑娘来家里住一段时间,顺便教教她这腌鱼的做法。”
柳青青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好说辞了,把秦以柔往杨柳老家那边扯。
这样不仅能堵住村里不少人的嘴,还能让那些人知晓她是杨柳的人,日后在村子里别想欺负她。
毕竟杨柳对这个村子可是有贡献的,村里人都知晓,杨柳就是财神善人,所以以后见了秦以柔也得客客气气的。
至于杨柳那边,她想着找个机会打声招呼就行。
秦以柔虽不认识她口中的“二弟妹、二哥他媳妇”,但不妨碍她理解柳青青是在维护她的名声,所以不管柳青青说什么,她都乖巧的点头。
东家俩小媳妇已经懵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时不时落在秦以柔脸上,打哈哈道:“嗷嗷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家二哥可真有福气啊!瞧瞧这新娶的媳妇不仅能赚银子,老家的亲戚孩子还这么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来我们这穷苦地方找不自在呢!”
“是啊!”
成河旺闻言,当即道:“我也觉着我二哥福气大,但我那二弟妹送来的这小姑娘还真是个有本事的,烧的一手好菜,我们将来还得靠她维系和别地的腌鱼生意,可得好好教她!”
东家俩小媳妇直点头,一提生意她们就懵圈,但听着他那话,不知怎的,觉着浑身哪哪都不得劲。
俩人也就是仗着脸皮厚,平日里又跟河旺家的人没什么冲突,所以见到人才会自来熟的问东问西、瞎揣测。
这会话都被怼回去,俩人也觉得没意思,给对方使了个眼色后就走人了。
柳青青睨了她们一眼,拉着秦以柔继续往前走,低声对成河旺道:“那两的嘴可是出了名的大,想来不用到明天,咱家多了个人的事就要传开了。”
“那才好。”
成河旺也低声回道:“就是要靠她们去传,能给咱省不少事,也免了日后村里人在路上见到以柔都得阴阳她两句。这要是传不开,今晚那些见到以柔的,不知道得在背地里怎么胡乱揣测她和我们家那几个臭小子的关系。”
他们可不能让村里人弄脏了秦以柔的名声,现在秦以柔和成四牛的八字还没一撇,在成四牛对人家姑娘负责前,不能让外人瞎想。
“婶婶,这村子里的人都这样吗?”
秦以柔等他们聊完后才出声询问:“四牛从小都是面对的这些人吗?”
她也不太懂,但就是凭着多年的经验自我感觉,这些人也没对河旺家的人有多少善意。
“呵!这样都算好的了!”
柳青青面露嘲讽,语气中带着冷意:“也就是看咱家熬过来了,要不然平日里见了咱家人都恨不得骂上几句,那些躲着咱家人的,咱还得谢谢人家嘴上留情了。”
他们河旺家从一开始就是瘟神般的存在,几乎村里的每个人都能拉扯贬低他们家,拿他们家当撒气的,用他们家做对比来寻求自家也烂但有人比他们还烂的心理平衡。
秦以柔听得眉心越皱越紧。
成四牛就是个傻的,整天面对这些人,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秦以柔不由得有些心疼,心想着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对他更好点。
“但是也有些是很好的,咱家以前落难的时候,他们也帮过咱。”
柳青青见她冷着张脸,语气又一转,笑意盈盈道:“婶婶现在就带你一个个认过去,你以后在村子里见到他们都可以打声招呼,其他人就不讨好也不招惹。他们是笑脸,你也回一个,但他们要是欺负你了,你也不能忍,一定要欺负回去。”
秦以柔笑着应好,一路上又听柳青青说了村里许多人和事,她知道柳青青是想让她心里有杆秤,日后自己掂量着过日子,不主动跟人结怨也无需掐媚讨好任何人。
河旺家的人也一直是这样,他们没法忘记当初村里某些人嘲讽恶毒的嘴脸,但当那些人笑脸凑上来时,他们也不会去主动打人的脸,能和气就和气。
花叔家就挨着他们原先的家,柳青青指着原先那个院子道:“这是四牛他们自小就住的地方,你看墙头那个洞,就是被四牛不小心砸出来的。四牛小时候可皮了,力气又大,每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