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月吃了止痛计,还是她跟徐振奕撒娇撒了好久才求来的,但是他只肯给她最低效力的那种。
她抬起美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为什么不给我吃吗啡呢,我以前小的时候和岚心出去疯跑,她摔倒了,按在我的身上,我的手肘脱臼了却没有人带我去医院,叔叔和婶婶都只顾着带初岚心看伤口,我就是吃吗啡撑过去的,也不知道睡了几天觉忍了多久才自己好起来的。”
从初九月口中说出来,云淡风轻的,但是听在徐振奕的心里,却像一根一根尖锐的刺,洞穿着他的心脏。
“那你是从哪里拿到的吗啡呢?”他看着九月,温柔的问道,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舒缓她的疼痛。
“从我爸爸的抽屉里啊,我以前还小,记得每次爸爸要是头痛到不行,都会吃两片这个。”谈论到父亲,初九月明快的眸子暗了暗,饱含了无限懊恼,“他们都不告诉我那个药片是干嘛的,我还天真的以为是对父亲有好处的,每次看到爸爸头痛,我都屁颠屁颠的跑去给他拿药来吃。”
初九月不说话了,整个脸颊也都背对着徐振奕,闷在枕头里,似乎是在流眼泪。
“后来妈妈知道了,狠狠的打了我一顿,那个时候不懂事,还跟她大吵了一架,说她不爱我,不像别
人的妈妈……”
从最开始的小声婴宁,到最后她的肩膀也跟着控制不住的战栗了起来,“我现在好想跟他们说一句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爸爸的病那么重,也不知道那个药的副作用会那么强烈。”
徐振奕有些震动,他从来没听过初九月说起过他家里的事,也有些自责,为什么他也从来没关心过。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们两个结婚已经有几个月了,但是他对初九月的认知,还只停留在她的叔叔家,那个拿他的九月不当回事的家庭。
但是她的父母呢?他竟然从没问过,也不知道九月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委屈。
年少失去双亲已经够可怜了,刚刚她说什么?连胳膊脱臼了都要自己吃止痛片苦苦支撑,亲生女儿擦破了点皮都要关心好久?
徐振奕的眼神危险的闪了闪,他好像知道自己回到a市之后,要怎么做才能宽慰自己关心妻子不足的罪过了。
他将初九月的衣服掀开,轻轻的吹着气,“从现在开始,初九月,你不管哪里痛都要告诉我,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吃吗啡这种强力的药物。”
那可是癌症患者专用的!
只要一想到初正阳连这些事都不管不顾,他就恨不得马上回到a市,对他的老丈人兴师问罪一番。
“徐振奕
。”
她看他发呆的样子可爱,忍不住想挑戏一番,“你会唱歌吗?我听说音乐能够使人心情舒缓,还能起到一定的减缓疼痛的效果,试试看好不好。”
唱歌!
他皱起眉头,徐振奕上天入地,能力通天,无所不能,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对音乐这种艺术毫无天赋的人。
连听歌的次数都很少,哪里会唱歌呢?
“我……我不会。”
他偏过脸去,脸颊上竟飘出一朵红彤彤的云,让初九月忍俊不禁。
不就是唱个歌儿嘛,哪里有这么难,她撑着下巴,戳着他的腰肢,“一首都不会?”
他点点头。
“哼!”初九月别过脸去,“说谎呢,你就是不想给我唱,怕我笑话你呢,摇篮曲,卖报歌,难道你小时候没有童年那。”
童年……
提到童年,他的脑海里还真的回荡着一阵旋律,那是徐天行对赵初鸢还恩爱有加的时候,他总是在露台上,看着徐振奕拍皮球到处跑,揽着赵初鸢的肩膀,唱着那首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讽刺的是,没过多久,他真的亲手送别了他们母子俩,还不带着一丝温情。
“那,我给你唱一首送别吧。”
鬼使神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忆这段旋律,他的嗓
音其实是好听的,只是从来不唱歌而已,他们都说徐家少爷不喜欢笑,也不喜欢热闹。
总之就是一切能够让正常人心情愉快的因素,徐振奕统统都不喜欢,所以大家纷纷猜测他的心里是否有障碍。
不然的话哪里有人不想过天天都欢声笑语的日子呢?
当然……这都是腹诽罢了,还没有人在徐振奕面前说过这些想法。
磁性低沉的嗓音,对这种抒情的歌曲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只可惜,现在的听众只有匍匐在床,闭着眼睛享受的初九月。
要是有媒体能有幸录到这段音频,毋庸置疑,今天徐振奕又会占据微博的全部热搜。
徐天行在厉城的带领下,渐渐的靠近房间,就在他怒气冲冲的,准备一脚踢开门板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有一把和他年轻的时候很相似的声音,悠然的唱着他过去最喜欢的歌曲。
颜如欢也听见了,她柳眉清扬,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厉城也听见了,他沉默着回想着送别菱歌的时刻……
“好好听的。”初九月毫不吝啬她的表演,像个小迷妹一样,伸出手掌,“先给我签个名吧,万一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