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神色令他害怕,仿佛把自己的心门无情的关闭,从此再也不对他开放了。
“我没有要敷衍你。”
他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她像针扎一般,拼命的甩,想要把他甩开,但他不肯放松。
“别碰我,我讨厌你,非常非常的讨厌你。”她几乎是在吼叫,脸颊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变得通红。
他担心的要命,却无所适从,在她的面前,他的智商、情商、机智、敏锐全都会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发胀的头脑和苦闷的心绪。
“笨女人,你讨厌我没关系,别太激动,伤到了孩子。”
“你滚蛋,我眼不见为净,气就顺了。”她的胸膛沉重的鼓动着,呼吸急促不堪,像是在喘息。
他忽然就跳了起来,把她搂住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不会原谅你的,死都不会!”她的肺都快气炸了,理智全无,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闷哼了一声,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咬。
只要她能消气,把他全身的肉都咬掉,也没关系。
花晓芃没有嘴下留情,牙齿深深的扎进了他的肌肉里。
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嘴唇
。
她剧烈的抽搐了下,像是被血吓到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了口。
鲜血沿着陆谨言的手臂滑落下来,滴在了她洁白的睡衣上,化为一朵血色的莲花。
她撇开了头,好刺眼,好刺心。
“陆谨言,我恨你,我恨你,你走吧,不要再折磨我了,呜……”
她失声的痛哭起来,所有的悲愤,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绝望,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止。
泪水从她的眼眶里疯狂的朝外涌动,纷纷乱乱的跌碎在他的手臂上,融进了血液里。
“对不起,笨女人,对不起……”他一叠连声的、痛楚的说着,垂下头来,替她拭泪。
可拭去一滴,又落下另一滴,他没有办法了,只能用唇去吻她。
他的嘴唇碾过她的眼睛、她的面颊和嘴唇,碾痛了她的情感、意识和思想,把她的心、她的神经和五脏六腑都碾成了碎片,再也拼不拢了。
“陆谨言,我不会妥协的,你不要抱丝毫的希望。”
“我知道,我没有让你妥协。只是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等孩子出生之后,我就把肇事者交给你,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可以吗?”
他用着恳求的语气,听起来,是他先
退让了。
花晓芃抽噎了一会,扬起眸子来看着他,“这不是你的缓兵之计吧,你是不是以为生了孩子之后,我就会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不去计较这件事了。我告诉你,不把这个王八蛋绳之以法,我死都不会瞑目。”
陆谨言抚了抚她的头,动作很轻柔,像在安抚一个赌气的孩子,“笨女人,只要能让你消气,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等生了孩子之后,你所有想知道的事,我全都告诉你,绝对不再有丝毫的隐瞒。”
她微微的震动了下,“安安的事,也告诉我?”
他点点头,神色凝肃而坦诚,没有一丝敷衍和哄骗的神情。
她眨了眨眼,“肇事者也交给我处置?我可是要让他把牢底坐穿的。”
“你是法官,你说了算。”他低沉的说。
她的心情突然就好多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了一圈,闪出一点狡狯之色,“拉钩,你要敢骗我,敷衍我,趁机把肇事者送出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要跑了,我来偿命。”
“你偿命有什么用,让我变寡妇吗?”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思了。”他把头埋
进了她的秀发里,贪婪的吮吸着她芬芳的气息。
她抿住了唇,不再说话了。
她看得出来,他藏着一个秘密,没有告诉她,而这个秘密和肇事者有很大的关系。
fn也这么说过。
如果他真的愿意把肇事者交出来,她可以给他一些时间。
“fn说你要让那个人去做一件事,成功了才能告诉我,如果我生完孩子之后,还没有成功呢?”
“那就是天意了。”他叹了口气,一丝无法言喻的深沉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笨女人,无论什么时候,我的选择都只会是你。我可以舍弃一切,但不能舍弃你。”
她的心头一阵激荡,所有的寒冰都融化成了暖水,“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成功,你可以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要对我多一点信任。”
“好,我会全都告诉你的,我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误会了。”他的声音低柔似晚风,拂动在她的发丝间,她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聆听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我们说定了。”
“嗯。”他伸出小指勾住了她的手指头。
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幽幽渺渺的,像一层
梦幻的轻纱,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坚实,让她很快就有了睡意。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