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原谅自己,也没有资格来祈求你的原谅,我能做的只有忏悔,希望有一天,那个孩子还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给我一个机会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他的眼眶红通通的,像是被痛楚烧灼了。
花晓芃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呆呆的,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秒钟,她想要告诉他,其实孩子还在,没有被他杀死,但下一秒,又噎住了。
她必须要再确定一次才行,不能弄出一个大乌龙来。
“我很累,想要睡了。”
陆谨言以为,她是在责怪他,怨恨他,不肯原谅他,心里像打翻了一盆烙铁,烧得他的五脏六腑,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尖锐的痛苦。
他默默的躺到了她身旁,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眼眶湿漉漉的。
他的耳朵里似乎响起了婴儿的哭声,那样的凄厉,那样的哀怨,仿佛是对他的控诉。
花晓芃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如果小钧真的是陆谨言的孩子,那么,另一个迷也可以解开了。
她就是那天在希尔顿酒店里,被大魔王欺负的女孩。
天啊,老天给
他们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他简直就是个恶作剧专家。
把他们两个耍的团团转。
那许若宸呢?
他欺骗了她吗?
还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了这一切,他也是受害者。
她相信是后者。
许若宸不会骗她的,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果他早就知道孩子是陆谨言的,怎么可能提前跟医生打招呼,把孩子救下来?
如果他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话,没有这个孩子,岂不是更加的顺利,更加的容易,还不用帮别人养孩子。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情也舒畅了一些。
半夜里,她从睡梦中醒来,偷偷的瞅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他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熟。
她偷偷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抽屉前拿出了一个小密封袋,然后回到了床上。
她手指轻轻一捏,拔下了他几根头发,放进了小密封袋里。
明天拿他的头发和小钧的做一个dna鉴定,就能真相大白。
她以为自己做得十分巧妙,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陆谨言并没有睡着。
把密封袋放进口袋之后,她就悄悄的溜了出去,进到了许皓钧的房间,从她的小脑袋上拔下了几根头
发,放进了另一个密封袋中。
最后她进了书房,在两个密封袋上贴上标签,写上了陆和许两个字,以区分标本。
她并不知道,陆谨言尾随着她出来了,躲在书房门口,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一抹化不开的疑惑悄然萦上他的眉梢,缓缓筑起汹涌的浪潮,随时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花晓芃从书房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男子。
她吓了一大跳,几乎尖叫出声。
“陆……陆谨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是梦游吧?”
陆谨言幽幽的看着她,“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书房来做什么?”
“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梦,突然获得了一个设计灵感,就记了下来,免得明天忘了。”她心虚的垂下眸子,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陆谨言浓眉微挑,一丝犀利之色从脸上悄然掠过。
“你梦到了什么?我的头发吗?”
“啊?不是呀。”她头摇得像拨浪鼓。
陆谨言一手撑在墙上,一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对她形成了一个禁锢的姿势,“那你拔我的头发干什么?”
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就像是小偷在偷东西的时候被当场捉赃。
“
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她装模作样的拍了下脑袋,“我肯定是在做梦,不,是在梦游。”
陆谨言促狭一笑,“你还梦游到了小钧的房间,拔了他的头发?”他说着,猝不及防的把手伸进她的口袋里,将两个密封袋拿了出来。
她惊慌失措,伸出手来想要夺回去,但某人有绝对的身高优势,她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他抬起的手指。
“陆谨言,你这样也太过分了,我做什么不需要请示你吧,这是我个人的隐私。”
陆谨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这袋子里装的是我的头发,我有权利问个清楚,你拿这两个东西想做什么?”
她两个大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的转动,绞尽脑汁,搜索枯肠的想借口。
“我……我这个人吧,有个奇怪的爱好,喜欢收集别人的头发。我收集了可多头发了,小瑕的,小遥的,小晔的……”
她说着吐了吐舌头,“原本也有你和小钧的,但是我不小心给弄丢了,所以就偷偷的又拔了几根,准备放回去收藏起来。”
陆谨言皱了下眉头,“你觉得我这么好糊弄吗?说实话,立刻马上。”
她倒吸了口气
,瞒不过去,只能耍赖。
“哎哟。”她捂住了肚子,“肚子怎么疼了,是不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