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先生一听纪兆铭的话,微微收回了一些注意力,可是,因为这送的两样东西他太喜欢了,所以很明显打算知无不言。
男人说,“我想问问,时老先生的二女儿在哪里?”
此话一出,时老先生上一秒还喜不胜收的神色,这会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突然坐直,神色里有几分不悦的说,“我就两个女儿,没什么女儿。”
“哦。”纪兆铭听过,“那这两份礼物我就带回去了。”
男人脸上的表情依然温润如玉,带着浅笑,可是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他没有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
说着,就伸手要关盒子。
时老先生一看,急了,情不自禁就想拦,可是这又有点有爱身份。
只能开口,“有一个女儿已经死了。”
纪兆铭没说话,也没回应,就是把两个盒子的盖子都盖好了,摞起来放好。
时老先生看着纪兆铭这是真的要把东西拿回去的架势,眼睛都急红了。
只能继续开口,“有,唉,有一个女儿,不过现在已经疯了,在疯人院住着呢。”
“具体在哪?”纪兆铭问。
时老先生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我,很不高兴的问,“纪先生,
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你这个也要管吗?”
“如果和我没关系,我自然是不管的。”纪兆铭话说到此,已经说明了和他有关系。
时冠元怕自己老爸拒绝,牵扯到自己的生意,就劝了句,“爸,你就把二妹的事情告诉他们吧。”
“闭嘴!”时冠元一出口,时老先生就暴怒!
他瞪了时冠元一眼,一激动似乎气不顺了,咳嗽了好几声,憋红了脸,缓了好一会才对纪兆铭说,“我那女儿,简直把我们时家的脸丢尽了,我已经不想提她了。”
“您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就可以了。”
纪兆铭这么问我明白为什么。
很明显,时老先生非常不愿意提我母亲,如果逼急了,他可能真的不要礼物,送客了。
时老先生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抬头看向我们,说道,“就在绿洲医院。”
听见这个答案,纪兆铭很明显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顿了几秒才开口又问,“以什么名字办进去的?”
时老先生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这时,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的时太太终于说话了,“时兰惜。”
时兰惜。
谋兰惜。
那没错了。
时老先生听
见自己老婆说话,看向她,带着几分威严的说,“我让你开口了吗?有没有规矩!”
这个架势,就好像是古代的权贵在对自己家的佣人说话。
再联想到时家的这一切。
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好多事情。
为什么母亲会被送走,为什么我和秦佳梦会被送走,为什么现在母亲成了时家不能提的耻辱。
说到底,都是因为时老先生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
想到这个,我心中的怒火不禁燃烧了起来。
纪兆铭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向时老太太说了句,“谢谢。”
然后就带着我离开了。
时间尚早,我用手机查了一下绿洲医院,在郊区,开车得两个多小时,我对纪兆铭说,“要不,咱们去吧?”
说实话,其实我已经等不了了。
“好。”纪兆铭拍了拍我的头发。
等到了车上,我才问他,“刚才你送给时老先生的东西很贵重吗?”
“不会。”纪兆铭笑了笑,“对于喜欢它的人,它价值连城;对于不喜欢它或者不懂的人,一文不值。”
纪兆铭说的这个我懂。
以前谋向礼也给我说过同样的道理,无论是玉石,翡翠,还是文玩核桃这类东西。
遇见喜欢
的人,才会价值连城,当然,只有这样才能被善待。
————
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开到绿洲医院。
医院非常萧条,大门锁着,只有旁边留着一个小门,不过也是锁着的。
也许是冬天的缘故,整个医院似乎都蒙在一片灰色中。
院墙很高,上面都插着玻璃,铁丝,防止有人翻墙。
里面只有一栋大楼。
从外面看,大楼非常的破旧,好多窗户上都盯着铁皮。
整个医院,毫无生气。
“这里……开门吗?”我有些怀疑。
这医院看起来真的像是被废弃了一样。
“开。”纪兆铭很肯定的说,“燕城精神类医院有好几家,这家是最老的一家,而且……设施是出了名的差,现在已经很少有病人往这里送了。”
听见纪兆铭的话,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这里不受待见,那这样的医院里,病人会受什么样的待遇?
我都不用想也能猜到。
一时间,我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对纪兆铭说,“那我们快进去吧。”
“好。”
我和纪兆铭一起到了门口。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