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狭长的眸豁然眯起,仔细打量一二确定男人只是给江歆宁夹了菜,他才收回目光,敷衍了万冰两句。 “不足为据。” 万冰这才放下心来,周初行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那帮人确实玩不过他。 他点点头,“行,实在不行我就自己上,不过计划书你要帮我写。” 与此同时,江歆宁也在和霍景田说起这个项目,“‘疾风’那个项目我一定会去,见不到黑马大佬就算了,那个项目我仔细研究了几天,值得奋斗一波。” 霍景田给江歆宁倒上一杯茶,放在她的右手边离手二十厘米处,是江歆宁一贯的习惯。 “行,你也别太辛苦了,手下还有这么多人,累了就吩咐他们去做。” 江歆宁十分顺手地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知道了。” 吃饱喝足,浅聊一会儿,江歆宁和霍景田离开餐厅。 夜风贯穿整个停车场,吹乱了江歆宁的长发,她拢了拢头发上了车,半落下车窗看着霍景田,“二哥,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霍景田不知在哪儿拿出来一个礼盒,递过去,“给你的,工作辛苦了,‘小卧底’。” 江歆宁看了眼,是她喜欢的大牌新出的限量款包包,她毫不客气的收下,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谢谢二哥,你对我最好啦。” “爷爷八十大寿快到了,到时候必须得回去,提前把时间空出来。”霍景田后退两步,给她让开地方,挥了挥手。 “知道啦,拜拜。”江歆宁道别后开车离去。 车已经开远,霍景田还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里尽是满满的宠溺。 霓虹灯初上,在车上下来的江歆宁身影瞬间被拉的老长,她拎着包阔步进入单元楼,脚步声戛然而止。 一阵阵细微的哭声传来,她平缓的眉头瞬间蹙起,不打算理会直奔电梯。 可到了电梯口,那哭声越来越清晰,她摁开了电梯门—— 电梯里,林蔷手里捏着一份白色的文件,倒在角落里,另一只手还拿着半罐没喝完的啤酒。 她犹豫了一下,才上前询问,“林小姐,你没事儿吧?” 林蔷抬起头来,她的假睫毛半掉不掉的悬挂在她的眼睛上,眼线已经混着眼泪一起落下,整个妆面都花了。 那模样,惨不忍睹,江歆宁于心不忍,从包里拿出湿巾,轻轻地把她脸上的黑色泪水擦掉。 “别哭了。”也不知林蔷怎么了,江歆宁的安慰有些干巴巴的。 或许是有人来了,醉醺醺的林蔷清醒了几分,擦了擦眼泪,挥动着手里的文件冲她大吐苦水。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我陪了他十多年,我学着怎么去做一个贤惠的妻子,他说他不想生孩子,我就算怀上了也被他带去打掉,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啊,到头来,一个离婚协议书就把我打发了,还是寄过来的,连面都不愿意见我……” 安静的单元楼里,都是林蔷哭闹的声音,江歆宁不忍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就摁下电梯,准备送她回去。 然后才仔细消化林蔷说的那些话,离婚? 说到这儿,她‘老公’说寄离婚协议书的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也不知又搞什么。 林蔷这儿大受情伤,听起来她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哭了,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他是男人吗?他都不配做男人……”林蔷伤心至极,出口成脏,拉着江歆宁的手数了那男人八百条‘罪状’。 江歆宁只好跟着她一起骂。 “老娘也不是好惹的,老娘绿死他!这个婚我就不离,我夜夜笙歌纠缠……” 出了电梯,林蔷踉踉跄跄的顺着墙往家门口摸。 冷不丁想到上次她刚搬过来那晚,听到楼上传下来的暧昧声—— 江歆宁心里冲着林蔷竖了个大拇指,她气那未谋面的老公也只是做做样子不敢真搞那种婚内出轨的事情。 但听林蔷这意思——她是亲手把小绿帽戴在她老公头上,并且摁的严严实实! 听起来爽,但她送林蔷回家后,还是劝了两句,“该离就离吧,自由之身才能更加好好玩。” “你不懂,他没把我当老婆,他就把我当成个发泄工具,十年呀……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 江歆宁又懂了,林蔷跟她截然相反。 她是结了婚跟没结没区别,连面都没见。 林蔷是啥都做了,唯独没感情。 相比之下,她觉得林蔷的老公更不是东西。 哄了林蔷半夜,待她睡着了,江歆宁才回自己家里。 好在翌日是周末,她能睡到自然醒,梦里迷迷糊糊都是林蔷在控诉渣男。 刚醒林小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猜,你应该刚醒,快起床,我们去购物。” 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响起,江歆宁内心暖暖的,林小妍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 她们也是从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只是后来林小妍被领养了。 现在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虽然不能天天见面,但是心里都会惦记着对方。 林小妍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公司给我们发了购物卡,说是为了体恤下属,不过是让我们更加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罢了,万恶的资本家啊。” 江歆宁在内心狠狠的点头,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资本家”,便乖乖闭嘴听林小妍吐槽她的上司。 一小时以后,她们在商场门口会面。 林小妍一看见她,就冲上去抱住了她。 “不错嘛,面色红润,没胖也没瘦,看来卧底生活过的挺滋润啊。”边说边挽上她的手,走进商场。 她们一边逛一边闲聊,各自诉说着生活事业中的事,江歆宁提到霍景田回来了。 林小妍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