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认出了来人:“周总你这大晚上的,又是搞哪出?” 攥着已经从包内悄悄掏出的防狼喷雾,江歆宁忽然就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又有人想来闹事。 “您说的有事,不会就是来我家堵门吧?” 三两步走近后,江歆宁便再次开口道。 沐浴在冷白的灯光里,周初行终于掀起眼,一身冷肃尽褪,只眸光逼仄的望向了眼前之人。 “那个温榆呢,他没送你回来?” 他问道。 嗓音沉沉,似在压抑着什么。 江歆宁闻言一愣。 到没着急开口,只盯着男人俊冷的面庞看了好一会,才突然道:“周总,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因为温榆?” “你觉得呢。” “我觉得——” 对上男人那深邃专注的眸子,江歆宁语调微顿,尾音拖长。 而后咧嘴一笑,道:“是我想多了!” “周总,我得进家门了,您也快回去吧,这里不是您该久留的地方。” 从旁退去一步,江歆宁保持着与身前男人的距离。 只是那淡淡的酒香却还是没入了她的鼻间,搅乱了她的心神。 “您喝了酒,应该有司机接送吧?” 江歆宁想了想,又说了句。 周初行闻言,却忽然挑起唇,低声道:“怎么,担心我?” “江歆宁,我们不过才分开一天,你就这么着急要跟我撇清关系,有时候,我是真看不懂你。” 想起不久前江歆宁待温榆的那份亲昵,周初行便不由沉下了眸。 “周总怕是真喝多了吧,我们既没在一起过,又何谈的分开?” 江歆宁耸了耸肩,很快便反问道。 她看着男人冰冷的脸,言辞却越发犀利:“而与您保持距离,不正是您希望的吗,彼此尊重,彼此不越界,如此,就也不会产生那么多不必要的怀疑与猜忌了,也更不用去担心,我靠近你,是别有用心。” “你还是在介意那件事。” 片刻之后,周初行开口道。 可江歆宁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没有。” “我只是不知道,您为什么非要在我这浪费时间,我们之间——” “难道还有什么没说清楚吗?” 她问。 夜凉如水,门前的走廊上,也是寒意厚重。 江歆宁把手插进衣兜里,清丽的面庞上只剩一片平静。 她希望,一切能回归最初的位置。 只有这样,才是对彼此都好。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清楚过了。” 周初行说着,突然倾身而下,一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还是说,需要我帮你重温一下当时的……” 娇艳的红唇近在眼前,可还未等他去品尝,两人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反应不及的惊慌声:“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林蔷刚探个头,就要往回走。 可江歆宁没她这个能逃离的机会,就跟突然找到救星低的,几步追上前就将人给重新拽了回来。 “林蔷姐你找我一定是有事说,我们进屋!” 江歆宁说着,就拉着林蔷打开了原本紧闭的大门。 林蔷挣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充当着工具人。 一脚踏进门内的那一顺,江歆宁本以为她已经成功摆脱了门外的男人。 哪知临到末了,却横插出一只脚,挡在了半敞的门缝中。 “你——” 看着男人一脸如常的模样,江歆宁气的心口直发堵。 可她又不能真的去关门,夹伤对方的脚。 所以在僵持了片刻后,她只能选择放弃:“算了,随便你!” 屋内的小客厅内。 三人对坐,气氛诡异。 江歆宁赌气不说话,周初行便只盯着她看。 林蔷左看看右看看,只能先开口打破了眼下的沉默:“是这样的,我打算搬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出了她今晚的来意。 “蹉跎了这么些年,我也总算想明白了,以后的日子,该随着我自己的心意过,该认真的过。” “江小姐,周先生,能遇见你们,是我活了这么久以来最幸运的一件事,在遇到你们之前,我得过且过,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林蔷说着,逐渐低下声。 回首过去那些年,她只瞧见了不堪的自己。 原本一头翩然动人的长发,如今也被剪成了齐肩的短发,显得出几分干净和明媚。 “但现在不同了,好像笼罩在我头顶的阴云终于散开了,我可以去见见这世上其他美好的景致了!” 话落,林蔷不由眼眶微湿。 屋内开着暖气,汩汩吹着,热腾腾的。 江歆宁握住林蔷的手,语气认真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蔷闻言笑了笑,湿润的眼底也泛起了几分光亮:“只是在离开前,我还是想亲口跟你们说声谢谢,不然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她看着江歆宁和周初行说道,神色释然。 江歆宁闻言,却突然起身,往厨房走去。 她拉开冰箱,从中翻出一些小菜和啤酒,然后一股脑堆到了桌上。 “重新开始是好事,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对!” 说着,江歆宁便先开了罐酒,任由白色的酒沫子溢在了她的手上。 “让我们祝林蔷姐以后一路繁花似锦,所见所遇,皆是美好。” “来,干杯!” …… 夜,愈发深了。 几轮过后,客厅内散落着一堆的酒罐子。 林蔷摇晃着站起身,然后摸索着往门口走去:“不……不用送了……我可以的……我还没醉……” “走,走了……啊,你们……你们记得关好门!” 她说着,步履蹒跚的往楼上走去。 江歆宁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