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扯开淡淡衣服拢好,苏绕坐直了身子,习惯性去摸怀中。
父亲留下的玉佩怎么了不见了?
她眉眼一沉。
短时间靠近过她的人只有他。
难道是被那个男人偷走了?
想到此,苏宛抿紧唇。
这个混蛋!
早知到,就应该把这五根银针狠狠扎他身上!
眼看天快亮了,她只能暂且忍下。
第二天一早,苏宛带着包袱到了沈家。
苏宛的继父是青城首富沈更,管家直接把她接回老宅。
一进大厅,穿着蓝底白花旗袍的贵气妇人,便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下,微微皱眉,“既然来到了沈
家,那便好好当你的大小姐,沈家规矩多,别把乡下的那些恶习带过来就行。”
妇人是苏宛的生母柳湘琴,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抛夫弃女,在苏宛不足一岁之时,卷走了苏父的大半财产来到青城,投靠沈更后不到五个月又生下了一女。
可想而知,柳湘琴早于沈更珠胎暗结。
为了查清父亲的死因,她必须要跟这家人虚与委蛇。
“母亲,我知道了。”少女低着头,十分乖巧,随身只带着一个泛旧的包袱,浑身上下一股子乡野村民的土包子气息。
柳湘琴怎么看都觉得她上不去台面,撇嘴,“有时
间跟你妹妹瑜萱多学学,不管是社交礼仪还是舞蹈气质,她都十分出色,你若学不会她的十分之一,出去后自然会丢了我沈家的脸。”
沈瑜萱从小就很出色,长得漂亮,像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自小就被他们父子捧在手心。
这样一对比,苏宛显然不够格。
但是……
柳湘琴视线在苏宛脸上划过。
这丫头不过才十八岁年纪,竟是肤如雪,唇如朱,鹅蛋般的小脸精致美好,细长乌黑的眉下是一双勾人心弦的秋眸。
奇怪,乡下长大的丫头不是黑胖,便是丑俗,可这苏宛光是在那里一站,竟有种大
家闺秀的气质?
她长得不像柳湘琴,也不像苏父,那张脸竟然过分的美丽,十分惹眼,比她年轻时还要美很多,柳湘琴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随后,她想到让苏宛来青城的目的,心里才舒服了些。
“下人会带你去房间休息,沈家的东西别乱动。”
苏宛坐了这么多天马车,柳湘琴连顿饭都没让佣人准备,直接嘱咐完就走了,留下苏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姐,跟我走吧。”
苏宛点头,直接跟在佣人后面,楼梯拐角处,路过某个房间门口时,看到室内摆放着一架钢琴,她多
看了一眼。
佣人看向苏宛,向她解释道:“那是二小姐的琴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骄傲:“整个青城,会弹奏这种西洋玩意儿的名媛不多,二小姐就是其中一个。”
话落,视线扫过穿的寒酸的苏宛,眼底划过一抹鄙夷:“前面就是您的房间了,需要什么叫我一声。”
佣人说完就下楼了。
她一离开,苏宛就把门锁上。
把包袱往桌子上一放,开始整理里面的东西,细细看去,全是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银针。
她拿起一根最细的,指间慢慢摸索着,低声喃喃:“看来我这个生母过得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