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站在原地,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这,这怎么可能……”
联想到平日里种种,柳湘琴的确对自己与沈瑜萱差别巨大。
原本以为是她自小未长在身边,所以自然对沈瑜萱更亲近些。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那,那我父亲呢?他到底是……”
“很遗憾。”程天耀摇头,“现在不是时机,我不能告诉你。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注意安全。最近,可是不太平。”
苏宛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前几日花姐的事情,还有那封信……
“程先生,你可认识一个叫做纳兰婼琬的人?”
此前,程天耀始终都面不改色,甚至唇角始终略带笑意。
而当他听到苏宛的话,竟是瞳孔猛地缩紧,猛地起身,凑到苏宛面前,“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我警告你,现在立刻退后!”
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声如洪钟,似能穿透千里。
苏宛转过头来,果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纪枭?你怎么来了?”
纪枭脸色铁青,深邃的眸中满是警惕,似乎要将眼前的人看穿。
大步走来,只斜着看了一眼,随即横跨一步,将苏宛护在自己身后,面向眼前的程天耀。
“你,想干什么
?”
“纪枭,你误会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闭嘴。”
苏宛刚想解释,就被纪枭直接打断,“程天耀,无论你想做什么,请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程天耀眉头微皱,随即拉开了与面前二人之间的距离,神情也恢复正常,“纪先生,我是来找苏宛姑娘的。似乎,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纪枭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月光之下,棱角分明的脸更显出几分桀骜。
“我说,请你离开。”
一字一顿,字字铿锵。
苏宛站在纪枭身后,看着眼前正在对峙的两人。
一个云淡风轻,唇角带笑,虽有笑意,但也如有万丈风云。
一个眉似霜剑,身姿凛凛,眼中似有无尽寒意、杀机四起。
苏宛夹在二人之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既然纪先生态度如此坚决,那我程某先行告退了。”
苏宛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挽留,“程先生,我父亲……”
程天耀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纪枭,眸中满是复杂深意,“苏宛姑娘,有些事,恕我此时无法告知。待到日后时机成熟,我自会将所有事全盘告知,我程某,就此告辞。”
说完,程天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枭背对着苏宛,始
终没有转过身来。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你为何不听。”
纪枭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情感。
面对眼前如此强势的人,苏宛深吸一口气,“我与他相处,本身也只是为了寻找父亲去世真相,更何况,他对我也没有任何恶意。”
“回家。”
对于苏宛的解释,纪枭并未理会。只留下短短二字,便大步向前走去。
想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还有那封奇怪的信,苏宛绕到柜台前取出那封信揣进怀里,随即大步跑了过去。
二人上了车,气氛也随之降到了冰点。
一路无话,转眼间,车子已然停在了纪府门前。
“纪枭,你可知,前些日子就在这绥安街上,有一女子被枪杀,当场毙命?”
犹豫许久,苏宛终究还是决定开口。
纪枭剑眉微蹙,“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那日,有人用射了一封信到七里香门柱之上,写着纳兰婼琬亲启。当天下午就有一人来寻此人,那花姓女子谎称自己便是那位纳兰,也正因如此招致了杀身之祸。”
纪枭抬眸,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非凡,“那封信,在哪?”
苏宛从怀中掏出信封,放在纪枭手上,“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信由我来拆开并不合适。可
终究也找不到个合适的方法处理,或许,你可以找到纳兰姑娘,保护她的安全。”
纪枭接过信封,只淡淡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好。”
回到钟灵轩,既然已经解决了信的事,苏宛终于也能放下心来。
“对了,萍珠那里情况如何?身体有无大碍?”苏宛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问道。
“二少爷说,萍珠姑娘过几天即可痊愈,您无需多度担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放心了。去休息吧。”见月竹抬腿便向外走,苏宛又补上一句,“若是你觉得外面冷了,随时回屋里休息。”
嘱咐过后,苏宛便自己钻进了被窝。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宛已然沉沉睡去。
此刻,纪府书房。
纪洪生负手而立,背对来人,神情复杂。
而纪枭,手中拿着一封信,目光直直地望向眼前的父亲。
“父亲,这信上所说,是否属实?是您,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