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名佣人模样的丫头朝着沈瑜萱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杯还在冒热气的咖啡。
“小姐,这是您要的咖啡。”
沈瑜萱单手接过咖啡,冷冷一笑,朝着苏宛便泼了过去!
温热的咖啡从发梢滴落,素白色的衣裳也被咖啡染了色。
苏宛深吸一口气,努力遏制住心底怒气,目光死死盯着眼前人,拳头在袖口之下暗自攥紧。
“沈瑜萱,你不要仗势欺人,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被赶出来的。”
说着,苏宛抬起头来,目光聚集在沈瑜萱身上,“你就不怕,纪家人怪罪于你?”
“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这是沈家,不是你一直追着捧着人家臭脚的纪府!”沈瑜萱见到苏宛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在了苏宛的脚边。
“够了!不要闹了!来人,赶紧把这个扫把星扔到柴房里去!”
柳湘琴面对眼前几人的争执一脸厌烦,挥挥手示意家丁上前,将苏宛赶走。
虽说前段日子纪府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说苏宛已经是她的干孙女,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若真是那样好,苏宛又怎可能孤身一人又不带任何东西直接回了家呢?
想必,一定是有什么矛盾。
苏宛
看着眼前几个荒唐的人,不想与其过多纠缠。
毕竟,还有别的事要做去做。
更重要的是,关于,她的身份的事,她还要亲自去找柳湘琴问清楚。
打开柴房的门,苏宛果然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行李。
疏星点点,夜色渐深,也渐渐凉了起来。
苏宛打开箱子,竟是发现自己箱子里所有的衣服,竟然都被人用水打湿了!
如此寒冷的天,加上潮湿阴冷的环境,让苏宛缩在稻草垛里不停地颤抖着,面无血色,嘴唇也被冻得发紫。
她要坚持下去,不能生病,不能倒下。
她,要为父亲主持正道,撑起一片天!
而此时,柴房外。
月光洋洋洒洒地照在院中,拉长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沈瑜萱正提着一个水桶,往柴房方向赶来。
苏宛躲在一片干柴之中,可丝毫不能阻挡寒风的侵袭。
只听咔哒一声,门似乎被锁上了。
“谁!”
苏宛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可这样的声音,也让沈瑜萱准确地判断出了苏宛所在的位置。
只听哗啦一声,寒冷刺骨的水,将苏宛从头浇到脚浇了个透,寒意直从脚心往上冒。
沈瑜萱计谋得逞,正洋洋得意,随手丢掉了手中的桶。
苏宛用力挣
扎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轻推一下。
果真,门已经被沈瑜萱在外面锁住了。
“谁?你想干什么!”
沈瑜萱将钥匙套在手上转着圈,“别叫了,没人会来开的。”
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苏宛不禁咬紧了牙关,“沈瑜萱,又是你!”
正想着,苏宛清亮的眸子逐渐变得黯淡,抬眼间,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寒芒。
“我在沈家再怎么不受待见,到了纪家,也是能说得上话的角色。不像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想着嫁给纪枭飞上枝头变凤凰?我看你是美梦做多了!”
苏宛刻意尖着嗓子说出一番刻薄的话,这正是她的激将法。只有如此,沈瑜萱才有可能将锁头打开,打开柴房的门。
而事实,果然也不出苏宛所料。
“你——你这个贱人——!”
一阵凌乱的咔哒声响起,苏宛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鱼儿,上钩了。
随着砰的一声,柴房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只是眼前场景,让苏宛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自己将要面对的,并非沈瑜萱一人。
在她身边,还站着沈默,手中拎着一根木杵。
苏宛后退两步,装出一副退怯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趁机背过手,紧了紧手
上的针,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究竟能有几分胜算。
有了沈默在背后撑腰,沈瑜萱这下可没了顾忌,神情满是嚣张气焰,又跑去打了一桶冰冷的井水。
“刚刚你不是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你现在接着狂啊,看看你的牙齿利索,我的水泼的快!”
沈瑜萱提着桶一步步逼近,苏宛目光死死盯着沈瑜萱,也在一步步后退。
沈瑜萱一介女流,力量不会在她之上。而沈默,早就在前些日子被纪枭打断了手,到现在胳膊上还缠着绷带。
她的确孤身一人,可若是拼尽全力,她未必全无胜算。
“苏宛,你很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居然还能蛊惑督军,害得我被打成了半个残废……今天,我就也让你尝尝,什么是断手的滋味!”
而此时的苏宛,也已经到了墙脚,无路可退。
“呵呵,看你往哪走。”沈瑜萱将水直接浇下,浇完直接丢在一旁,得意的拍了拍手,朝着沈默笑道,“好了,大哥,该你了!”
苏宛虽努力闪躲,可身上还是又被淋湿了不少。
眼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