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瑶愣,这是堂姐?
“李三水!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的好闺女!”
“大过年带她来镇上,她竟然偷东西!”
“还要污蔑是金宝偷得!”
“娘,我没偷,真没偷……”
那小姑娘是招娣?
李玉瑶心里一咯噔,“玉瑶你拦我干啥,咱得帮忙啊!”李老太红着眼。
“大嫂你去找郎中,娘,我们先等等。”
李玉瑶心思微动。
虽不知道李玉瑶要干啥,但崔氏照做。
“招娣说她没偷,你咋下这么狠的手!”李二水抱着闺女,心疼死了。
“哼!她偷了,兜里都是糖。”小男孩眼神恶毒,“我不想有这样的姐姐,爹,你快把她打死!”
“哎呀,李姐姐,这小孩子就要从小教导,偷偷摸摸可不是好习惯!在家偷吃金宝鸡蛋羹,偷我们家大包子,这一件件一桩桩,真是屡教不改啊!”
“我们家金宝可不能跟这样的姐姐在一起生活,走、干娘带你买好吃的去,今天晚上去干娘家睡好不好?等你爹啥时候把姐姐送走了,你再回去。”
那穿着妖艳的女人拉着小男孩离开,曹金水狠狠猝了一口。“哼!今日这事儿没完,等回家就把这丫头片子给送人。”
李玉瑶等人愣怔。
“娘,二水啥时候生男娃了?”马氏扯李老太衣角。
“不知道啊……”李老太蒙了。
“招娣,你醒醒,你醒醒,娘带你去医馆。”李二水抱起闺女就跑。
王八蛋,竟然趁着她不在,打招娣,等回家,她跟她们拼了!
“让让,郎中来了。”
兴哥儿打头,身后跟着郎中,望闻问切一套下来,松了口气。
“孩子没事,吐血是咬着舌头了,这淤青都是皮外伤,喝几副草药就没事了。”
在医馆已经做了几日学徒,兴哥儿现如今已有模有样,看到马氏冲她点点头,未说话。
“要多少钱,我身上……”
李二水摸了摸口袋,只有五文钱,还是给李玉瑶做辣条时,剩的工钱。
“堂姐,先把招娣送医馆处理下皮外伤再说钱吧。”
抬头,看到李玉瑶,李二水脸色一囧。
有些尴尬。
后头处理伤口,李玉瑶等人在外头等着。
“二水啊,为啥那孩子喊金水爹?还有那女的又是谁?”李老太红着眼,抓着她的手。
“那是金水在外面跟窑子里女人生的,说我不会生,正好抱回来养着。”
“娘!爹胡说!明明就是他跟刘寡妇的种!你咋就看不清呢。”隔着屏风,招娣愤愤不平,“全村都知道,就你装作啥都不知道!”
众人脸色一愣。
李二水红着脸。
想哭又强忍着揉了揉鼻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小孩子瞎说,当不得真。”
“这事儿你爹娘知道不?”
“我外公外婆都不知道,我爹不让我娘说;我娘养了六年,养了个白眼狼!”
“你这丫头,闭嘴吧。”
“堂姐,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给老曹家生个男娃愧疚,自责,觉得就算是偷情生的你也不在乎,只要真心对待,跟亲生的也没什么。”
“可是,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欺负招娣;养了那么久的孩子,终究跟你不一条心。”
局外人看得更清。
有些话点到即止,具体怎么做,需要当事人做决定。
上次做辣条时,李二水身上的淤青那么多,足以见得平常性子有多包子。
“娘,你就跟他和离吧……”
招娣上完药,头上裹着纱布,身上穿的补丁摞补丁,再对比金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李玉瑶唏嘘。
“今日他趁你不在,想送我去窑子,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肯定被打一顿后就到了窑子了。”招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刘寡妇想买银镯子,卖了我他们才有钱。”
李二水默默流泪,“娘知道你苦,可是和离后,咱娘俩能去哪呢?娘保证,以后时时刻刻跟着你,好不好?”
李老太默默掉泪。
知道她苦,不知道这么苦。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行人也没再接着逛,直接带着娘俩回了芬草村。
把两人送回家。
“回去跟你爹娘好好商量下,以后该怎么办。”李老太叹气。
这件事后,李玉瑶也没再关注。
拿回来的布,崔氏和马氏还有李老太三人加班加点,终于在大年三十给家里所有人都做了成衣。
一人一套,精神又喜庆。
大年三十。
家家户户鞭炮齐声,整个芬草村上空飘散着炖肉的香气。
“请问这是李瑞家吗?”
“你是……孔先生!”李瑞惊得合不拢嘴,手舞足蹈挥着,“小姑,小姑!孔先生来了!”
正在砍柴的男人抬头瞥了眼,看到孔先生激动的冲他打招呼,收回目光装作没看到。
小老头撇撇嘴,还真是跟当年一样傲娇!
明明他求他办事,怎么好像反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