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瑶挡住孙大郎夫妇两人视线,蹲下,温声道:
“小妹妹,他们害你身中剧毒,还试图让你去死,如果你死了谁保护你弟弟?你觉得你死了,你弟弟就能活吗?”
李玉瑶一语戳中要害。
“她们绑走我弟弟!”小姑娘鼓起勇气,“他们说让我假装中毒,然后讹点钱,就会把弟弟还给我,然后还给我一两银子!”
“我本不想干,可我弟弟生病了,需要钱看病!我只能答应跟着他们一起骗人!他们买回来辣条后,把毒拌进去,让我吃下,说后面的事不用我管,他们处理!”
小姑娘哭得厉害,“我弟弟现在不知道在哪,请知府大人帮帮我!”
黄知府都要气炸了!
帷幕后的宋会长也双拳紧握,孙大郎!这就是你办的好差事!
“哎呀,这小乞丐我见过,天天在城门口讨吃的。”
“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还给过他们馒头吃呢!”
“天呐,难道辣条下毒事件是假的?”
“那,那说李氏辣条通敌这事儿,是不是假的啊?”
李玉瑶看得清楚。
这人是跟她合作的另一个酒楼的小厮。
见过两面,就这么帮她说话,若能出去,定要好好感谢。
“这么说,有可能!”
“我们还是看看知府大人怎么判……”
衙役们虽有心压制百姓议论,可今天开堂审理,造势颇大,就是为了给李氏当头一棒,也是为了把醉春楼踩在脚下。
给宫里那位兼并织造坊埋下伏笔。
可黄知府没想到事情反转,当下不好收场。
若被陇南王家其他人看到,借机生事,反而会给宫里那位带了不好影响,适得其反。
是他失策了。
“孙大郎夫妻,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惊堂木重落,惊得屋顶上的蜘蛛都落了下来,被拍死在桌上,留下一抹鲜红。
“我,我……”
夫妻两抬头,看到帷幕缝隙中宋会长比了一个手势。
两人颓然软了脊背,“是草民鬼迷心窍,想要从醉春楼讹钱,这才,这才想的歪招;请知府大人恕罪!”
夫妻两人头磕的重,慌乱,无措,和懊恼。
早知,就不该找个乞儿做局,只要及时救治,也不会出事,都怪他们担心女儿出意外,这才导致事情败露。
“带下去,杖三十;罚银百两,后去江南服徭役,修建河堤!”
黄知府此时心头有一团火烧的厉害。
此事办砸了,宫里那位,可怎么交代!
孙大郎夫妻俩,还想求饶,可帷幕后那双眼神看的真切,是威胁也是震慑。
他们还有家人,这件事只能他们担下!
“啊……”
“啊……”
此起彼伏的板子声混合讨饶声响彻公堂。
那后背上的鲜红很快落在地上晕染一滩,扎眼的很。
“现在虽已证实醉春楼丹顶红一事跟你李氏无关,但这剩下的辣条里都有丹顶红,加上金陵堂丹顶红购买记录,和与秦国通敌信笺,李玉瑶,你这通敌卖国之罪可逃不了!”
黄知府换了话题。
这农妇能将醉春楼之事摘除,可这通敌之罪她当如何辩?
“通敌的信和购买单据可否再给民妇看一眼?”
李玉瑶沉声。
“刚刚民妇没看清楚。”
黄知府不敢再给,怕生事端。
“黄知府不敢拿来,是在担心什么?”
“难道信笺和单据有假?”
“大胆刁民,本知府行事岂容你置喙?”黄知府腾的站起身,“你可知污蔑官员,罪加一等?”
李云逸厉声质问,“那就请知府大人拿来让我们再看看;省的旁人议论你黄知府办案不公,检察失职,判案有失偏颇。”
“为何迟迟不拿证据?”
“难道真的有问题?”
“黄知府上任数载为民办事,任劳任怨,是个清官大老远,怎么可能污蔑那李氏叛国?”
……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
黄知府心一横,冷笑,“拿去,给他们看!”
他做的局,定万无一失。
宋会长这次栽了,是他往上升一升的好机会。
李云逸仔细端详,与李玉瑶对视一眼。
两人默契将纸张拿在手里。
男人用手一抿,便心中有数。
“这信笺是造假的,不是我写的。”
李玉瑶开口否认。
“这字也不是我签的。”李云逸紧跟其后。
“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与你们二人字迹也相符,岂容你们空口白牙否认?来人,上刑法。”
黄知府办事一向慎重,“各位父老乡亲,右侧乃是两人作坊里的订单字据;左侧乃此次叛国罪证。”
“是否同一人书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黄知府让衙役将对比证据给众人看。
“这字迹确实一样……”
“通敌之事,是真的。”
“这李氏,当真是可恶!”
新一轮讨伐声轰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