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长一惊,忙颔首献殷勤,鞠躬近九十度,谄媚又狗腿的样子,跟召开商业大会时那副高高在上,鼻孔看人的态度全然不同,“言少首辅教训的是。”
毕恭毕敬恭送来人离开。
男人腾空而起,轻点屋檐,带起一阵疾风,散落的桃花花瓣打着旋,纷纷扬扬。
叛国事件并没有掀起太大风浪。
在发酵前被杨巡抚按下。
几日后,黄知府辞官的消息便传到了芬草村。
李玉瑶愕然。
黄知府的后台这么快就倒了?
这也太快了。
看向身边的男人,得知此消息的李云逸像个没事人似的帮她整理账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口回旋。
身为一个穿越者!
她坚信这件事,有他的手笔。
“云逸,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男人愣了,拿着账本汇报,“有,你这个表格做错了,我帮你改过来了。作坊从开业到现在,盈利累计四千三百两白银。”
李玉瑶撇撇嘴,算了,不想说她也不问,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没过多久,换了新知府上任、府城一片安居乐业,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宋会长因办事不力又被宫里头克扣了十万两白银。
才刚过年四个多月,就上供了二十万两,比得上往年一年的供奉。
他只能把这把火烧到沈雪晴身上。
夜夜凌辱,折磨,只为发泄。
原本白嫩的身体上遍布了青紫的印记,触目惊心。
沈雪晴不堪其辱,几次寻死都被顾秋雅救下。
若这么容易就死了,那她上一世的仇还怎么报?
沈雪晴趁着上街买东西的机会,她拿着偷来的一千两银票逃向了北京城。
她要去找他!
李玉瑶,凭什么你这么好命!
不就是一个什么言少首辅吗,呵,你等着!我会攀上比你更高的枝!
我不服!
吊着一口气,沈雪晴带着满身伤痕,踏上去京之路。
宋家花园,梨花,桃花,杏花开的正艳,身穿豆沙粉交领裙的妇人站在池塘边喂鱼,嘴角噙笑,萎黄的面色带了几分血色,“她出城了吗?”
翠儿端过一碟子辣条,回道,“出了;那假的身契也让她偷走了,大奶奶,为什么把她放了?”
“她之前那般趾高气昂,磋磨您的面,现在大爷不喜欢她了,您把她留在身边,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小丫头一脸愤愤不平。
“一个地主家小妾生的狐媚子,也敢在咱们面前耍威风;还妄想着当主母,她可真是脸大!”
翠儿绞着帕子,想起之前沈雪晴在的时候呼风唤雨的嚣张劲儿。
顾秋雅夹起一块辣条,慢慢咀嚼,眉眼之间全是坦然。
“一个逃走的家奴,日后打起来她才更痛!”
“这甜辣口的辣条不错,你多买些回来。”
女人缓缓起身,那一双睿智的眸子闪着光芒,“六家铺子都收回来了吧?”
“从南方购买的稻米,何时能入库?”
“半月之内即可入库,大奶奶,我们订购一万石稻米要做什么?”
“就算要开粮铺,也不用一次性买这么多啊。”
翠儿不解,“时间长了受潮、生虫……可就卖不出去了。”
“再去订购五千石黍米,放到城北地窖内。”
顾秋雅神色淡淡,她要和离,就要借势,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不做出点贡献,皇上不会为她做主和离,姓宋的也不会安然放她离开。
身为父母战死沙场的孤女,她身后已无一人,只有靠自己。
“啊?可是账房上的钱……不够了……”
“卖掉那三家铺子,买黍米。”
翠儿还想说什么,被容嬷嬷扯了袖子,示意她不要再问。
几个月前,自从小姐落水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对大爷情深义重,可近来,虽表面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可她知道,小姐变了。
……
五月五,初夏悄然来临;
随着温度上升,辣条的买卖不好做了;
做好的辣条,没有防腐剂,能储存半月已是极限,跟王锦商量后,决定在全国各地醉春楼内设置小型工作间。
辣椒油从芬草村作坊往外输送,洗面筋和蒸面筋在酒楼完成;
这样保证产出效率,口感也能达到最佳。
这日李玉瑶刚从作坊回来,看到水堂姐站在院门口徘徊,想敲门又不敢,来来回回,很是纠结。
“娘,外公说了,小姨现在是十里八乡的大能人,你实话告诉她,她肯定有办法的。”
“难道你想让刘寡妇进作坊干活?”招娣蹲在石墩上气的不行。
她这个娘,怎么就看不清呢!
“那肯定不行!她偷奸耍滑好吃懒做,进作坊那不是碍事吗!”水堂姐猛地摇头,她一个人被磋磨就算了,哪能让家里人也跟着。
“谁要进作坊?”李玉瑶笑着引母女俩进门,“堂姐这是找我有事?”
自上次在街上看到招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