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几个宫人,堵住苏婉若的嘴,不由分说拉下去。
苏婉仪回转身,向陈佑安见礼。
“王爷莫怪,是苏家教女无方,本宫也有责任,劝导不力。”
“她死有余辜,莫要离间了太子和王爷的兄弟情分。”
苏婉仪说完,用余光看向太子,见太子面色如常,心内松一口气。
陈佑宁见陈佑安摆弄着茶碗却不喝。
“太子妃也是好心劝导妹妹,没想到招来误会,让哥哥见笑了。”
陈佑宁倒是撇得一干二净,大家心知肚明。
陈佑安的生辰八字,苏婉仪不可能知道。
“不会,人既然交给太子妃,以后和王府就没关系了。”
陈佑安起身告辞,拉着半夏往外走。
半夏看着屋中三人的你来我往,风轻云淡,耳中却是苏婉若的惨叫声。
等到半夏和陈佑安走出来,抬眼便看到被打的苏婉若。
苏婉若的身下滴滴答答的在流血,已经在地上积了一滩。
半夏抬手挡了一下刺目的阳光,才五月太阳便这般毒辣。
不知是阳光刺眼,还是那摊血渍殷红夺目。
半夏眼窝辣辣的,她不想哭,可嘴角还是尝到了咸味。
陈佑安拉着半夏从苏婉若身边经过,跨过那滩血。
半夏回头看,苏婉若已没气息,下人正在禀报苏婉仪。
苏婉仪高高在上,听完挥挥手便进屋。
半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宫的,也不知是如何回到王府。
这一路,是另一只大手一直拉着她往前走。
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
她和苏婉仪双双穿越到这里,苏婉仪一直针对她,她除了自保就想复仇。
可苏婉若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成为她们争斗的牺牲品。
她和苏婉仪的争斗不停,是不是还会有人丧命?
半夏想到这里,手一紧,指甲不自觉用力嵌入了那只大手的皮肉里。
“不,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半夏推窗,发现院中池塘里有荷花苞初露。
微风拂过,那花苞宛若少女的裙角迎风摇曳。
原来时日已过月余。
自那日回府,半夏少言懒语。
陈佑安很忙的样子,很少再来打扰半夏。
半夏倒是落得自在,麦冬寸步不离她左右。
很多时候,无声的陪伴便是力量。
半夏知道,她的能量在那日耗光了。
她需要恢复,需要想明白一些事情。
和苏婉仪的纠缠,连日来,她一直在审视。
意义何在?当下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
苏婉仪的选择,她管不着,但是半夏知道。
她绝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和这样的人一直纠缠下去。
远离内耗自己的人,这是半夏的生活准则。
她心中有了主意,便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那粉粉的荷花苞,让人心生欢喜。
皇后宫里的人带来口谕,让半夏进宫请安。
半夏不想去,但知道不能不去。
问过秦嬷嬷才知,陈佑安一早也进宫了。
半夏想,或许是因为陈佑安的原因,才又召她入宫吧。
御书房。
陈佑安陪穆清帝下棋,宫人上茶。
穆清帝看着棋盘捻着白棋,缓声道。
“这是今年新进来的,蒙顶石花,尝尝。”
陈佑安先闻再喝,甚是小心翼翼。
“蒙顶石花,孤记得是你最爱喝的茶。”
“是。”
陈佑安恭敬地回一句,眼睛随穆清帝的棋子落位。
穆清帝这一招似有把陈佑安逼到绝境之意。
“蒙顶石花,产于蒙山,四万余芽头才得一市斤干茶。”
陈佑安心思都在棋盘上的厮杀,没太听穆清帝论茶。
“这茶只有皇帝有,如今我可以给你,但日后呢?你如何得?”
陈佑安落下一黑子,才看向穆清帝。
穆清帝的眼眸深邃,语带机锋。
“身为臣子,能喝到便是恩赏,喝不到也是常情。”
陈佑安大概猜出父皇的意思,可他不能问。
“孤的身体不似从前,这么多年过去了,孤还是不能信他们。”
陈佑安知道,父皇口中的他们是皇后和太子。
半夏已随宫人入宫,走到御花园的镜湖边,迎面遇见了苏婉仪。
苏婉仪让引导的宫人退下,宫人犹豫似有不甘心,却也悄然退下。
“不是皇后召见,是你?”
半夏不想再与苏婉仪纠缠是一回事,见到心中不悦是另一回事。
苏婉仪上前一步,眉眼嘴角皆是不屑。
“不是我,也不是皇后,是太子。”
“太子?”
半夏实在想不出,太子找她的动机。
苏婉仪见半夏一脸平静,酸涩在心中瞬间翻腾。
昨日午后,她带了点心去书房找太子,正巧看到有皇后的宫人在书房。
苏婉仪放慢脚步,听到太子交代宫人,明日召见半夏入宫去御花园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