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安不等半夏说话,朗声道。
“程老板,你要的货,我们送到了。”
他记得半夏说过,她在那个世界本姓程。
琴白抢着给半夏行礼。
“这是我们少家主。”
半夏明白,这是皇帝微服私访。
她不言语,伸手示意请陈佑安一行人进院子。
伙计和陈佑安带来的人,开始卸货搬运。
陈佑安站在院中,四下看看。
“你也住在这里吗?”
半夏从见到陈佑安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强装镇定。
陈佑安突然开口一问,她心中慌乱。
“不是,我住的院子在后面。”
半夏抬手指向后门外,说完便后悔了。
她深吸一口气,“去我院中喝杯茶……”
“好。”
陈佑安不等半夏说完,便应声往后门走。
他等的就是半夏这句话。
半夏在涞阳城的宅子,比京城的小院要宽敞一些。
是一个两进院落,半夏、红菱还有小冬儿住在这里。
方掌柜带着家眷来的,置办自己的宅院,也在这条巷子里。
半夏院落的隔壁院子,住着曦草堂伙计,还有跟随来的暗卫。
大家住在一处,相互有照应。
院中有一石桌,有茶水刚煮沸。
众人都退到前院,这里只剩半夏和陈佑安。
两人坐下,半夏沏茶。
突然而至的安静,陈佑安不知该说什么。
接过半夏递过来的茶,举到自己嘴边嘬饮。
“陛下,是微服私巡?”
半夏不相信皇帝会无缘无故出宫,还来这么远的地方。
陈佑安放下茶杯,轻咳一声。
“无事,就是来给你送药。”
半夏眼睛探寻地看向陈佑安。
她发现自己没有以往那么慌乱了。
看向这双带着冷意的眼眸,再也不慌乱了。
“你不相信?”
现在是陈佑安有点心虚了。
半夏不言只抿唇,有笑意漫过嘴角。
“陛下,何时走?”
陈佑安的脸闻言变色,“我不走,我要住这里。”
说罢就站起来,四下打量,似在问半夏,自己住哪一间屋子。
“你要住这里?”半夏起身,“不行。”
陈佑安上前一步一步走到半夏眼前,半夏感受到他的呼吸。
那是久违的气息,拂过半夏耳边的发丝,也撩拨了半夏的心。
半夏的手不由地捏紧丝帕,朝后退一步。
陈佑安不知道他一个呼吸,能让半夏方寸大乱。
只当是,半夏不高兴他的提议。
他看着半夏以为她生气憋红的脸,生了怜惜也起促狭意。
敲了一下半夏的额头,转身朝外院走去,大声喊棋白。
“把咱们的东西拿进来,程老板同意了。”
“谁说我同意了,我没,没同意!”
陈佑安听着身后半夏焦急又无力的辩驳,嘴角一抹得意的笑浮上来。
他的心要飞起,每日睁眼就能看到她,真好。
半夏扶额,这人都当皇帝了,怎么还不如王爷时候讲理。
她还是吩咐红菱和小冬儿,将她们的起居用物搬进她的院子,把外院的房子腾出来。
陈佑安和琴白棋白住前院,其他随行的人,自有去处。
一连三日,陈佑安三人只在院中喝茶吃饭,也不出去逛涞阳城。
半夏忙着张罗建实验室,整日都在曦草堂的后院。
她把曦草堂后院库房旁边闲置的一间屋子改造成实验室。
这个时代,只能实现一些简单的化学反应实验。
但有总比没有强,对于查找毒药里的成分,还是对半夏有点帮助的。
半夏日日会去看彩霞。
算日子,彩霞再有两日没有解药,就会经脉寸断。
半夏心急如焚,却只能根据彩霞的症状,吃药缓解。
这日,半夏和红菱要去看彩霞。
陈佑安听说半夏出门,也要跟着去。
一行人来到彩霞家门口,陈佑安和棋白都感觉到不对劲。
空气中有血腥味,陈佑安示意大家不要进屋,让棋白先进去查看。
果然,出事了。
彩霞一家三口,全部气绝身亡。
棋白查看,禀报死亡时间应该是半夜。
是什么人,如此狠辣?
半夏和红菱气到眼眶通红。
陈佑安见屋中惨状,吩咐琴白先带半夏和红菱回去。
可半夏不愿,她要留下来,一起查看情况。
等他们查看完,才让棋白找人,去通知官府。
他们在官府来之前,先行离去。
回到小院,已过午时,小冬儿摆上饭菜。
半夏坐在石桌旁,一点胃口都没有。
陈佑安眼神示意琴白。
琴白赶紧舀一碗汤,递给陈佑安。
陈佑安推到半夏面前,温言道。
“吃饱了,才有力气查凶手。”
半夏抬眸看看陈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