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奈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情绪居然控制不住,声音都有些颤抖。
“对,这都是你的功劳。”
厉之衍说这句话时表情很认真,往日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居然闪烁着柔和的光。
“不,这是小团子自己的功劳,是他在努力的融入这个世界。”
深深能听懂他们说什么,他瘪瘪嘴,附和厉之衍,一字一句地让机械音替自己表达:“是因为姨姨!”
书奈内心越发酸涩柔软,她感觉自己几乎要抱着孩子哭出声来。
多希望在她离开厉氏之前,小团子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说话玩耍。
可是合作已经进行到中段了,百分之二的利润点也看到了些许苗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能力强得有点不合时宜。
“对了,你不是要请假吗?哪天?”
氛围太伤感,厉之衍强行转移了话题,想起了当初晚宴答应书奈的事情。
“就明天吧。”
书奈从伤感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坐在小团子旁边,眼神就要黏在孩子脸上了。
“是有什么事吗?”
厉之衍很好奇。
“这是我的私事,厉总还是别打听了吧?”
“那姨姨能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吗?”小团子鬼灵精怪
的电子音在书奈耳畔响起,她噗嗤笑出声,点点孩子的小鼻子,亲昵地回答:“姨姨要去见见朋友,叙叙旧。”
“哦。”
小家伙又丧失了兴趣,有礼貌地说了声“姨姨要玩得开心”后,又低头去看书了,只是一只手还是紧紧拽着书奈不愿松开。
第二天,书奈画了淡妆,穿了条和书画展请柬同色系的浅绿色连衣裙,站在书画展厅门口的时候,被小卷毛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美女,终于舍得露出你这张脸了?”
“别贫。”书奈瞪他一眼,“你今天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转就行。”
“那个。”小卷毛苦恼地拽着头发,纠结地开了口:“你猜到昨天我说的神秘嘉宾了吗?”
“不猜,没意思。”
书奈无语地看着他,将他往前推一步,让他去招呼别人,自己施施然走进展厅,放松全身心去欣赏这里的名家之作。
这里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小卷毛的,他是名家之后,名叫索罗艾维克,有着一半的意大利血统,从小也几乎实在国外长大的。
只不过长到一半劈了叉,某天突然看到外公的水墨丹青,疯了似的要来中国学习。
在美院呆了四年后有迷上了莫奈,又去
国外希伯里克学院待了一段时间,天天抱着画板在学校湖边画天鹅。
书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大冬天他一边苦哈哈地融化颜料,一边动作滑稽地祈祷天鹅别乱飞。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风格已经逐渐稳定下来,画风朦胧唯美,意境柔和梦幻,颇有些印象派的手法,但也融合了中国山水画的意境。
用很多大师点评他的话,就是别具一格,天降英才。
书奈自己画画也很久了,虽然没有索罗有成就,但是也算小有名气。
她的画以线条勾勒为长,寥寥几笔意境顿生,爱用的颜色也都偏浅淡,所以总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整个展厅是狭长的单向通道,书奈走到尽头,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怀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她再睁开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眼前了。
“天呐!纪准你吓我一跳!”
书奈脚步下意识往后一退,却马上被纪准拉了回去。
“怎么,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我哪有不认识你。”书奈无奈地看他一眼,有些忧心忡忡地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出事了吗?”
“不出事我就不能
回来了?”
纪准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身旁路过的女同胞们纷纷发出了惊艳的低呼声。
“……和厉氏的合作挺顺利的,我不是有按时跟你汇报情况吗?”
在书奈看来,所有成功人士做事都有目的性,比如厉之衍,也比如纪准。
他们这种人压根儿不会让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计划目的之外的事情。
而这二人不同的是,厉之衍更冷酷直接,而纪准则时刻带着柔和的假面。
“可是我听到了一些你没有汇报过的事情,所以想回来问问你。”
纪准开玩笑似的,上前一步靠近书奈,侧身给旁人让开点位置。
书奈皱眉,漂亮的脸蛋上微微的不满让整张脸的表情更加生动,但是她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感受,反而是郑重地问道:“那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你呀,在我面前怎么总是这么严肃?我跟你开玩笑的。”
纪准略有些失望地叹口气,伸手想去揉揉她的头发,可是又被书奈下意识躲开了。
下意识的动作让纪准有些受伤,他不留痕迹地退开一步,尴尬无奈地笑:“就不该让你独自回来,都跟我这么生疏了。”
“……所以索罗说的神秘嘉宾是你啊
?”书奈有些心软,掀起眼皮抱歉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