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看了眼就倒在自己脚下的宋婉瑜，很是礼貌的后退了一步，微弓着腰线，身体站得笔直，半点儿没有要去扶宋婉瑜的意思。
他正要说什么，视线突然捕捉到不远处的地方，书奈正要带上办公室的门。
先前还动作缓慢宛如提早进入老年期的厉沉，登时抄了捷径，直接从宋婉瑜身上垮了过去——
长臂一伸，和书奈扯着劲儿拉住门。
书奈现在一看厉沉就觉得他是为了找事儿来的。
以前没理由的时候厉沉都能创造出理由来，更何况现在宋婉瑜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活生生的理由，他还能放过不成？
厉沉给书奈这方面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以至于他还没说话，书奈就先烦躁起来，直皱着眉扯着门把手关门。
眼看扯不过厉沉的力气，书奈气得梗了一下，直接松了力道。
厉沉哪儿想得到她玩这一招，直接被惯性带的往前窜了几步，好险没踩到宋婉瑜身上。
书奈抱臂看了他一眼，看了趟在地上凄凄惨惨的宋婉瑜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恶毒的反派似的。
她抽了抽嘴角，却被脸颊上的那道伤口带的脸疼，面部神情一时扭曲。
幸而这一
幕没被别人发现。
厉沉在站稳脚步之后就朝书奈走来，挺拔俊逸的眉宇间还带则烦躁：“你干嘛突然松手？”
他质问完，桃花眼一抬就看到了书奈黝黑暗黄的脸上那一道细长的隐隐泛血丝的伤：“卧槽，你这脸怎么了？”
书奈抬手捂住：“没事，不用管。”
她回办公室放了杯子，带着包出来。
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口罩，锁住办公室的门。
还没走两步，身后就又是一阵跟着她上来的脚步声。
书奈没回头，加速了脚步。
后边的脚步声也显然在跟着她变化。
书奈按了电梯也没回头管。
那道脚步声就在她身后停下，也没出声，见书奈是真的不理他，厉沉才又凑上前一步：“喂——”
刚“喂——”出声，电梯门就“叮”的缓缓打开。
书奈走进去，抬手就按了电梯的关门键。
厉沉一伸手臂，又拦在了缓缓闭合的两扇电梯门之间。
电梯门再度打开，书奈也这时才发现宋婉瑜还倒在地上，此刻正凄凄惨惨的喊着厉沉。
对上书奈看过去的视线，宋婉瑜就像是看到什么活阎王似的，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连喊厉沉的名字都不
敢了。
书奈隔着口罩摸了摸刺痛的侧脸，对她没半点儿的同情心。
——但凡宋婉瑜没得到教训之前有她现在十分之一的听话，现在也不会这样。
“喂——”厉沉手烦躁的插在兜里，停了一会儿才问她，“你脸怎么弄的？”
书奈本来就不想理他，但余光看到他又要开口，不想再被他烦，抢在他之前，言简意赅：“被伤到了。”
到底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烦躁和戾气，书奈又补了一句：“你眼瞎？”
厉沉：“……”
换做以前，厉沉肯定会忍不住反唇相讥，但是也不知道是书奈现在的模样太惨了，抑或是什么原因，厉二少竟然忍住了，没和她一般计较。
“……我看出来了。”厉沉语气还算是好的，目光直视前方的电梯墙壁，余光还是不住的往书奈身上瞧，“我是问你怎么伤的。”
“……”书奈忍了忍，“我自己嫌脸碍事儿，自己抓的。”
“——不可能。”厉沉想都没想的否认掉。
书奈不吭声了。
他知道还问这些奇葩问题。
厉沉挠了挠后脑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无脑了，想了想，他又问：“是宋婉瑜抓的？”
——还算
有点儿脑子，但书奈也补吭声。
她还和厉沉生着气，不想和他说话。
书奈不吭声，厉沉抬了胳膊肘。
他身长胳膊长的，直了胳膊肘就能碰上书奈。
书奈往旁边儿一躲，他紧接着又跟上来：“问你话呢。”
书奈额头青筋直冒，抿了抿唇，说话带着冷讥的刺儿：“我张扬跋扈，惹是生非，被抓了脸这不是很正常吗？”
厉沉觉得这两个词儿有点熟悉，愣了愣才想起来是之前书奈在那几个在背后嚼舌头的人面前说的话。
他当然知道书奈不是这样的人，更知道那几个人是在书奈到之前就在那边儿嚼舌头的。
他就是……似乎是很气书奈竟然把他忽略掉，只和孟启说话才故意那么说——
“……”厉沉颇有几分纠结的拧了拧眉，然后才别扭说道，“我上午……”
他是想道歉的，但是话到嘴边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厉沉烦躁的又去抓头发，把打理好的发型抓的一团糟：“我送你去医院。”
“那可用不着。”书奈还是烦他，电梯门一开她就提着包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昨天晚上是厉之衍带她过来的，今天早上也是
厉之衍带她来的，因而她的车还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