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点儿怀疑自己今天被降了智了。
厉之衍眼神只在自己蠢弟弟身上落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又喊书奈：“你脸上的伤，严重吗？”
“……”书奈听这话先眯起了眼睛，语气起伏了一下，“怎么了？”
她以为宋婉瑜先告过状了。
宋婉瑜是厉之衍名义上的未婚妻，所以这个电话……是来兴师问罪的？
书奈心思一瞬之间千回百转，锁定到的念头让她心下一紧，声线紧绷的说道：“要是厉总是想为宋小姐讨回公道的，我们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她现在就像是悬起尖刺的刺猬一样，手指也悬在了挂断键上。
“……”厉之衍挺拔的眉头拧了一下，低沉的语气平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
书奈愣了一下。
厉之衍打了直球的话，让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好，幸而厉之衍也没在意。
厉之衍眉头拧的更紧了：“如果她得罪了你，我可以让她给你登门赔罪。”
得罪？
说起这个词，那她和宋婉瑜的渊源就深了。但是‘登门赔罪’？
那没必要，她又不是要和宋婉瑜接触下去。
厉之衍要真让宋婉瑜来赔
罪，怕是得让宋婉瑜憋屈死。
书奈懒得见她，摇了摇头：“没必要，厉总还是管好您未婚妻的好，不然我不保证下次被挑衅会做出什么事。”
——像个自己受了委屈硬是逞强，被人戳中了伤，还要跳脚的小兔子似的。
厉之衍微垂的眼睛眨了一下，心中戛然一柔，指腹不自觉的摩挲起了手机侧边。
他是没接宋婉瑜的电话，不然看到宋婉瑜现在的惨样，怕是不会有这个念头。
要知道，书奈可不是会轻易让自己受委屈的人，曾经她是，结果也可想而见——
所以，人还是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的好。
“让我看看你的伤。”厉之衍因为自己的想法，又放缓了语气，低缓的说道。
书奈张口就要拒绝，被厉之衍看穿了想法，在她开口之前，又补了一句，“深深很关心你，是他想看。”
直到这会儿厉之衍才把本该是视频主角的小团子推到镜头面前。
小团子在此时哪里还见先前冷漠呆滞的样子，面对着镜头里的书奈，紧张的舔了舔唇瓣，张口无声的：“姨姨。”
厉之衍在他一旁给他递上小本。
小团子朝他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电子眼动仪——他
是真的想和书奈交流，而不是隔着摄像头还只让书奈看自己写的字。
已经时隔了半个月，这还是小团子第一次说要用电子眼动仪。
小团子终于肯说话了！
一时之间，厉之衍心绪跌宕起伏，面上抿了唇没在小团子面前露出异样来。
即便是这样，他在插上电子眼动仪的时候，手都有些不稳。
书奈在看到小团子的一瞬间，眼眸戛地一软，嘴角不自觉的喊上笑意，‘诶’了一声应了小团子无声的话，问到：“深深有没有在家乖乖听话呀？”
“小深深，跟小叔打个招呼~”
书奈话音刚落，厉沉就斜着身子探头看过来，呲牙咧嘴的笑着看镜头。
那张扬的姿态，要不是还在开车，都恨不得把书奈挤出镜头去了！
书奈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背开手机：“专心开车!”
电话那端的厉之衍几乎是和书奈一起开口，警告他：“厉沉，好好开车。”
“……”厉沉就算看不到镜头也能知道厉之衍现在是一幅什么表情了。
介于厉之衍答应买给他的跑车还漂洋过海的在路上，没真正交到他手上之前，他还是会乖乖听他哥的话。
——厉沉给自己找了个
理由，撇了撇嘴坐正了：“哦。”
厉之衍虽然呵止了厉沉，也暴露了自己还蹲守在镜头之后的事情。
书奈皱了皱眉，眼睛转了一圈，哄着小团子：“小团子你换一个地方和姨姨说话好不好，姨姨只想和你说话哦。”
一句话听的厉之衍挑高了眉头。
这话听上去可不是和小团子说的，是要和他说的吧？
小团子果真警惕的看过来，像个小战士似的无声的督促着厉之衍离开。
厉之衍神情淡淡的，躲开自家儿子的视线，正直道：“我需要监督。”
“厉总这是信不过我咯？”书奈立刻机灵的反问。
厉之衍：“……倒也不是。”
“既然不是，我和小团子说话，厉总这么听着不好吧？”
书奈有自己的考量。
她和小团子的对话又不是真的不能被听到，她只是怕怕摘下口罩之后，厉之衍会从那块擦掉粉底液的地方察觉到什么端倪出来。
厉之衍那个男人，啧，绝对不能小瞧了他。
书奈一向谨慎细心，怎么肯在这种事情上出错。
小团子看出来了书奈的态度，连忙警告的看着厉之衍，监督他离开。
厉之衍取过一旁的纸，在上边儿写了
一行字，而后摆在小团子面前，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