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衍举办的宴会,纪准身为对家嫡系,况且还是很有可能夺嫡的嫡系,来这儿不合适吧!
李天顿时被吸引回了注意力,一边因为自己真猜中了书奈在纪准心里的地位开心,一边又膛目结舌:“不用了吧?又没什么危险,我在这儿帮衬着就……”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没什么危险?纪准眸光生冷,厉之衍就是她身边最大的危险。
即便不见现场,他也能想象出李天口中场景,他们并肩于台上的刺眼一幕。
——就该把她关起来。
她怎么就这么招人?
谁都能是他的情敌。
“掉头,去厉氏酒店。”
纪准脸上面举办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带着半指手套的手青筋猛崩,乌黑的皮质质感和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对比鲜明,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前排坐在副驾的助理想提醒他一声什么,一转头看到纪准此刻的样子到嘴边的话顿时就又咽了回去。
不比其他助理,他一直跟在纪准身边,没人比他更清楚纪准会是因为谁而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更清楚一旦纪准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代表着什么。
但凡他现在开口,不等别人倒霉,他就先是
磨刀的那一个!
助理打了个冷颤,理智的猛地转回头,目视前方。
……
直泼面门的液体冰凉黏腻,但显然没有刺痛的感觉。
等先一步的触觉落定,她嗅到了专为本次宴会拿出来的香槟酒精的味道。
只是普通的香槟,不是硫酸。
得知这个信息,书奈大松了口气。
脸上湿漉黏腻的触感很让人不爽,书奈抬手抹了把脸,也没顾及脸上带着的妆,顿时脸上黄白一片,很是难看。
书奈觉得自己脑袋也秀逗了似的,这么一抹反而更难受了,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正是此时,旁边递来一方手帕,那人是抬手直接抹她脸上的。
书奈闭着眼睛,黏腻在睫毛上的触感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短暂发失去了视觉,于是嗅觉就更灵敏了。
她只在一瞬之间就闻到了手帕上那清冷微涩的松木的香气。
——是厉之衍的手帕。
得知这个信息,书奈心更定了定,接过厉之衍手中的手帕,往脸上抹了一把。
她闭着眼睛没看到,雪白的手帕上又黄又黑的污浊一片,与此同时,她脸上那种厚重的触感减轻了一大截。
书奈一顿,顿时明白是脸上厚重的妆
容被擦去了。
那她岂不是要在众人面前露出真容了?
这种想法在她脑中呼的闪过,但随即又被消除,露出真容又怎么样?
周围人纷纷的议论声在触及到厉之衍那双冰冷的桃花眼时顿时一收,然而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看到书奈黄黑一片的脸上露出一块突兀的白皙的。
接着注意到的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一众呆愣住的人群中被劈开一条缝,缝隙中一道与厉之衍身高气质相差无几,甚至连长相都十分相似的人从人群中挤过,修长的双腿迈的匆忙。
厉沉神情凝重,一张俊脸又黑又沉,乎是想拼命绷住的面无表情,在直面书奈脸上的污浊时,又是一抽。
他转身扫视人群,嗓音放的很低:“谁干的?”
被他看到的众人纷纷后退一步,表示清白,与此同时,仍怔愣在原地,手里还握紧着已经空掉的酒杯,脸上扭曲的效益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牛丽丽就更加突兀的暴露在人群面前。
被厉沉和厉之衍的视线同时锁定,一沉一冷的视线让她整个人就像尊雕像似的被锁在了原地。
牛丽丽神情狰狞又扭曲,脸色是回光返照般的红却又苍白的不见血色,嘴哆嗦了半天也
没说出什么。
厉沉是在锁定到她之后就挪开了视线,径直上前,右手微抖着,从怀中摸索出了手帕。
一时没注意,手帕上被沾染上了他没包扎好的伤口的血。
雪白的帕子染红了一块。
他递出去的动作一顿,而后又强硬的递过去,不由分说的接过书奈手中已经污浊的不能看的手帕。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随手一抛,扔在了地上,落在牛丽丽脚下。
厉之衍视线情绪不明的一垂,定定的在地上的手帕上落了几秒。
“诶……”书奈还是不太能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诶了一声。
“诶什么?”厉沉脸是沉的,嗓音也是沉的,“脏的,扔了。用我的就好了。”
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在场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不禁有些恍然,升起一种两兄弟越来越相像的感觉——
从前的厉家二少哪里是这副模样?
云城谁不清楚厉家二少就是本市最有名的纨绔子弟,就算他本人做的事业在成功,开的事务所在远近闻名,也抵不过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形象出名。
从前的厉家二少总是笑眯眯的,忽的沉下脸来就让人不禁有些害怕。
书奈也没来得及
在意厉之衍的手帕怎么样了,拿过历程干净的手帕匆匆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