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奇怪的对话。 那串贝壳下方是一张位于角落的圆桌,桌边坐着两位全身黑衣的男人,离自己将近十米远,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但,以窃窃私语而言,他们两个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点。 瑞文突然感觉到裤袋里的八面骰正在一动一动,他慢慢把手伸进裤袋,竟然触到了一张蠕动的嘴唇!吓得他猛然一缩手。 那颗奇怪的八面骰居然变成了一张完整的嘴,正在他的口袋中一五一十地复述着男人的话! 声音有些不太清楚,但是瑞文实在不想把一张嘴从裤袋里掏出来,只能弯下腰,装作系鞋带的样子,凑近裤袋偷听。 “记住,接头暗号是‘诺达利亚’,不要忘记你曾应许的。为先王复仇。” “为先王复仇。”裤袋里的嘴把对面男人的答覆也复述了一遍,这人的声音明显年轻不少。 我才第一次来啊,就给我听到了这么劲爆的大消息?瑞文揉了揉耳朵,抬头看见柜台上刚磨好的咖啡细流徐徐落入杯中。 “您的纯黑咖啡,浓茶很快给您上。请问怎么称呼呢?”穆恩小姐端上咖啡,礼貌地询问道。 瑞文并不打算在这里使用真名,既然是来这里“偷”情报的,就得做好事情败露被秋后算账的准备。 “乌鸦”也不行,具备一定的指向性,而且以后说不定用得上。他打算现场编一个。 这时,一个陌生的名字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排微微蠕动的大字强硬地顶替了他脑中所有的备用选项。 “阿特拉克。”他鬼使神差地蠕动嘴唇:“叫我阿特拉克就好。” “好的,阿特拉克先生。请您慢用。”穆恩小姐抿了抿嘴上李子色的口红,端着盘子走开了。 瑞文回过神来,假名已经说出去了。那就这样吧,他的心思不在这里,而在那个爆炸性的情报上。 结合红眼队治安官不久前说过的话,奥贝伦的王也许真的已经不在了,现在统治者已经不知不觉地换成了地下国会和一位被称作大总统的家伙。这件事可能发生在接近地心的地方,就像一场深层地震,没有对地表造成丝毫影响。 正事之外,让自己挂心的事情无形中又多了一点,瑞文发现,短短半个月时间,他从一个无所事事的侦探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忙到发疯的侦探,兼奥法守秘人。 然后,他眼尖地看见那个年长的男人从桌下悄悄地将两样东西递给了另外一人,一样接着一样。 第一样东西四四方方,看起来就像一本用破烂皮革包裹的怪书。 第二样东西,是一小瓶血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