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陆凡回到办公室,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料想沈济勤一定会来“闹事”。
果不然,没过五分钟,沈济勤面色阴沉,推门而入。
他站定后,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声音低沉地质问道:“陆局长,自从你到了教育局,我自认为对你足够尊重,工作上全力配合你,没觉着哪里有做错的地方。我在教育局工作足足二十年,可以说为了宁阳的教育事业呕心沥血,从‘普九’到现在的‘双高’全程参与,为了给宁阳争资金、争项目,多少次喝到胃出血,自认为立下了汗马功劳。凭什么你连我的意见都不征求,平白无故调整我的工作分工?都是宁阳人,为人处世不能这样吧?你这样独断专行,会让无数为宁阳教育事业默默贡献的人寒心!”
陆凡坐在桌前,抬头看向沈济勤,眼神冷静而坚定,语气平稳地回答道:“这是工作需要,我作为局长,难道没有调整班子成员分工的权利?”
听到陆凡的回答,沈济勤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刺耳:“什么工作需要!你这分明就是针对我!我想不通,我哪里得罪你了?要如此打击报复我?”
然而,陆凡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倒,依旧镇定自若地坐着,淡淡的说:“咱们俩以前只是点头之交,没有人任何的私人恩怨,不存在什么打击报复。沈书记,不论什么事,过犹不及!该收敛的得收敛,莫要出了问题才追悔莫及!”
沈济勤更加愤怒,让陆凡把话说清楚,并威胁要向县委、县政府和上级部门反映陆凡的独断专行。
就在这时,陆凡突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沓信封,然后面无表情地扔到沈济勤面前。
“工作你是干了不少,但问题更多!看看吧,都是你的举报信,不止我这有,纪委更多!你以为那两个校长没把你供出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现在还不低调,你以为党纪国法是吃素的?来,你给我说说,长安的两套房、迎江的两套房、宁阳的三套房哪来的?还有那些门面房,靠你们夫妻省吃俭用攒下的吗?”
沈济勤犹豫了一下,缓缓打开了信封。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原本的愤怒也在一瞬间转化为深深的恐惧。
这些举报信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沈济勤的心脏。
陆凡静静地看着沈济勤,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看着精精明明的,尽做些蠢事!有这么多人举报你,难道你不明白,调整你的分工是保护你?你以为党纪国法是儿戏?自已好好考虑一下吧,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沈济勤,重新投入到自已的工作中去,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沈济勤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斥着绝望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好像看到了自已悲惨的结局。
他深知,这封举报信一旦公开,将给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沈济勤默默地整理好信封,脚步蹒跚地准备离开这间压抑的办公室,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把那些信留下!”陆凡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沈济勤耳边炸响。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停下脚步,乖乖地将举报信放到陆凡面前,颤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谢谢局长宽宏大量!”
陆凡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沈济勤,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去忙你的吧!”便继续埋头处理手中的文件。
沈济勤如蒙大赦一般,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沈书记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教育局的干部对局势有了清晰的认识——陆凡的时代已经来临。
这样的处理方式,陆凡经过深思熟虑,把部下送进纪委会造成教育局领导干部们的恐慌,尤其是自已刚来任职,不想跟大家离心离德。
再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查贪污腐败是纪委的事,自已把教育这摊子管好就行了,没必要跟谁结仇。
沈济勤回到办公室后,将门反锁起来,一头倒在床上,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一动也不动。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着绝望和恐惧。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与挣扎之后,他终于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然后开始整理起中学组的考核材料。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局长办公室。
轻轻敲响局长办公室的门时,沈济勤的心情格外沉重。
门开后,他用一种诚恳而谦逊的语气说道:“局长,我是来承认错误的。在会议上,我的态度确实不好,没有及时汇报中学组的考核情况,给考核工作的进度带来了一定的影响,请您原谅。”
陆凡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沈济勤,然后平静地说:“你就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考核的结果需要尽快向各个学校公布,马上放寒假了。”
此时此刻,教育局各个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神秘的气氛。
领导干部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话题围绕着局内发生的惊天变故展开,他们最关注的是权力的重新分配,暗中盘算着如何在新的权力格局中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