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听了这话,有点失神。
他摇头,对沈离道:“再没见过了。”
沈离稍有些诧异,道:“一直没再见过的那种吗?”
李老颔首:“那之后,老夫继续找炼器的材料,去过很多地方,也……发生了很多事情。直到去了次西北,在那里出事,被文山救下后带回来,就此留在了这里。”
“这期间,我倒是时有听说茂书和陈局的消息。”
“陈局就不提了,风头无两,当辈名声赫赫的奇才,这你是知道的,不用我再赘述。而茂书……二十年前左右,他和陈局出了趟国,回来后没多久便从特调局退出,人也消失不见了,我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慢慢的,也就到如今了。”
李老顿了顿,道:“不过数年前,老夫有一次去给文山送东西时,听说陈局来了,在找他。当时老夫没有进去,只在外面听了听,好像茂书有了个孙女。又过了两年,有一日我突然听文山说,茂书去世了。”
“这就是老夫迄今为止听到的,全部有关他的具体消息了。”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也确实没再见到过沈茂书本人。
沈离听他说的,蹙眉想了想。
西北之乱,她听说过,那次事故中,玄师界有很多前辈都失去踪迹,或如李老般隐姓埋名,不再出现于众人视野。
至于李老说的二十年前她外公师父出国的事,应该就是指去穆家地下墓的那次。
这么细算来,有关于她外公和师父的消息线索还真是少之又少。
“我知道了,谢谢李老告知我这些。”沈离客气的说。
李老怔然望着她,突然道:“丫头,你儿时和茂书一起生活时,有听茂书提起过从前的人或事吗?”
沈离摇头:“没有。在楼家人的事前,我甚至不知道我外公和师父几位熟识,还是特调局的人。我跟着外公生活时,外公虽也时有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也从未跟我解释太多。”
李老听着,又问道:“那他去世前,过的怎么样?”
沈离默然片刻,说道:“不太好。他那时已琐病缠身,经常住院,我被接回到叶家,又被我师父带走那几日,他被禁区的人给……逼死了。”
李老目光一冷。
沈离说来心情也不怎么样。
傅应寒见此,出声道:“此次北上,还是有机会见到禁区的人的。只要弄清楚陈局的照片和手指是怎么回事,阻止他们的目的实现,就是最好的出气方式。待一切尘埃落定,再让他们为害过的人血债血偿。”
沈离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再没有什么比解决封印之地更重要的事情了。
李老沉着脸,忽而起身,说道:“行主,小夫人,你们继续吧,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再叫老夫。”
傅应寒看向沈离,目光问询可还有要问的。
沈离摇头,便道:“辛苦李老。”
“没什么,应该的。”
李老勉强扯扯嘴角,转身掀开帘子出去。
沈离瞧着帘子无力落下,若有所思。
“怀疑什么?”男人在这时问。
沈离看向对面的傅应寒,没有瞒他,说道:“我觉得,李老可能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们,而且这些事情就和我师父、外公有关。”
“你想啊,要真如李老说的,他和我外公几十年没见了的话,单凭埃文基人那次的认识和相处,绝不到能够让李老话语间似乎和我外公很熟悉的样子。”
听李老说话的语气,而且直呼她外公的名字,两人分明十分的熟识,是关系很近的朋友。
反正她要是和谁只认识了寥寥数日,然后就数十年没见的话,她是不会和对方像李老这样熟稔的。
傅应寒挑了挑眉,没有否定,“或许吧。李老不告诉我们,想来是有什么隐情。无妨,这不是马上要去李老和陈局外公认识的埃文基人族地。到地方了,不管有多少陈年往事,相信都会查出来的。到时候就能知道李老可能瞒了什么。”
也只能如此了。
沈离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目光落到傅应寒手中切割分的玉石,问道:“你要一直在这儿做下去吗?”
傅应寒笑笑,“很快,再等我两个小时。”
沈离也没事做,便点点头。
男人指了指旁边的点心,说道:“先吃点垫垫肚子吧。不然等会儿要是再去长生库,又得花些时间,恐怕到傍晚才能吃上饭菜了。”
沈离想想也是,就拿了块吃,顺便给傅应寒递了块到他嘴边。
傅应寒张口就着咬,眼皮微撩瞧着沈离,看的沈离觉得有些不对味,赶紧缩回手,就时不时喂他。
两人直接把三碟点心都吃完了。
傅应寒这时也弄完了镯子和耳钉的雏形,没再弄下去,找了个锦盒装好,打算带回去另找时间做。
“我们走。”
他起身。
沈离跟着他一起出去。
外面,李老人就坐在中间的柜台后,似乎在怔神。
听到脚步声,他注意力回笼,扭头看来,习惯性的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行主,小夫人,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