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席景赶出去后,赵倩之把厨房的门关上,拎着菜刀回到厨台,侧目,面色不虞的看着温念,说:“是不是你让阿景下厨的?”
温念摘着芹菜,温声道:“他说他不忙,问我有没有什么活干。”
赵倩之抿了下唇,撸着袖子,拿过席景没切完的肉,道:“我儿子通情达理,性格好,但也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厨房这种活,以后你可不能使唤他做!从小到大,我就没让他干过一点脏活累活。”
席家有钱。
心疼孩子不让干这种活温念可以理解。
不过,这种强制性的要求,真让人不舒服。
好像她从小到大家里穷,干习惯了,长大了就也得继续受累。
温念心平气和的道:“妈,你觉得做饭是件苦累的活吗?”
席景磨蹭了好几个小时没切完的肉,在赵倩之的手下,不到一分钟就全都切成了方正的肉块,大小无需用测量,瞧着都要比席景仔细测量的看着相等。
赵倩之伸手拿了捆芹菜,帮着弄,说:“也不能是苦累的活吧,阿景是男人嘛,不应该待在厨房,待在厨房的男人能做出什么大事业,有什么出息。”
温念低笑,不语。
赵倩之眼皮一挑,单手掐着腰:“嘿!听你笑的这声,跟那大内总管似得不怀好意,怎么着,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啊?”
温念忍俊不禁:“妈,要不我再拿一块肉,做道东坡肉吧?”
“啧,还学会转移话题了。”赵倩之揪着芹菜叶,“行吧,反正是你做,不嫌麻烦就弄。”
温念又拿了块五花肉,切好四大块后,说:“妈,你知道东坡肉是谁创制的吗?”
赵倩之怔了下:“什么?”
温念切着姜片,说:“北宋有位著名的诗人,爱美食,善会烹制菜肴。在他所作的许多名诗中都有饮
食方面的内容。”
赵倩之:“……”
她儿媳妇啥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不是初二就不念了?
“那,那……”赵倩之脸憋红,最后腰杆一挺,理直气壮道:“阿景又不靠着做饭作诗!”
温念语气略有无奈:“民以食为天,做饭也是项生活技能。我倒觉得,会下厨,能做出美味菜肴的人很了不起。妈,难道你不佩服分明是同样一样菜,但比你烧得好吃的人吗?”
“……哎呦,你了不起哦,我现在说你一句,你回怼我三句。”她咋不佩服呢,要不是因为她做的饭不好吃,她用得着天天上温念这边蹭饭,虽然之前温念做的都很清淡,但是起码那是个人吃的玩意儿。
“呵呵呵,这不是要做东坡肉,我忽然想起来了。”温念示意了下:“妈,你递我一下酱油。”
“开个店,可是涨了不少知识,”嘴上阴阳怪气的,赵倩之手还是很诚实的把酱油递了过去,然后不服的道:“什么苏东坡,你说的不就是苏轼吗?他的诗我也会背!”她也是文化人!
温念颇为好奇的看过来。
赵倩之清了清嗓子,诗文张口就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呃,高处,不胜寒……嗯,高处不胜寒……”
“妈,桶里的虾好像跑出来了。”
“是吗?我去看看!”
赵倩之撂下手里的东西,往窗台下面跑去,发现桶里的虾安安静静,压根没有跑出来。
她回过头。
温念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是钻到柜子下面了。也不差一个,先把它的其他兄弟姐妹炖了吧。”
赵倩之傲娇的道:“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改明儿把我老花镜给你戴得了,哼。”
把午饭忙活完
。
饭前,席景带着席一澄下楼去放鞭炮,回来的时候敲了对门喊席父过来吃饭。
吃完,席父和赵倩之离开,温念又捡桌子刷碗。
之后又要包饺子。
因为晚上看春晚的时候还要吃一顿。
这番枯燥的流程,很累。
但是对重生过来的温念,她感觉真正的又活了一回。
窗外除了鞭炮声,还有小孩儿的欢声笑语。
温念偏头看着窗外。
每家每户的窗户上都挂着彩灯,单元门上挂着大红灯笼和对联,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新衣裳,手里皆是大包小裹。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对新一年美好的愿景。
……
初一,初二的时候,席父,席景还有赵倩之带着席一澄去串门。
还是跟以往一样,没有带温念。
之前温念心里会不舒服,但是现在,她心态完全变了,倒乐得轻松。
他们不在家,她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之前席景说帮着她买几本适合她看的书,回来她翻了翻,发现确实是简单通俗易懂,并且对口!
她看了一上午的书,中午的时候,忽然特别想吃蛋糕,于是去了附近的蛋糕房买了一块,还顺便把原材料和工具买了回来。
晚上九点多。
席景带着席一澄从外面回来,一进家门就闻到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