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我的松格里总算没事了。”喜的觉罗氏朝着面前的观音像连连拜下。
“总算有个好消息了。”觉罗氏脸上挂着笑,回到主院内。
她坐在主院内圆凳上,看着丫鬟们来来回回的样子总觉得充满了生机喜气,不由笑了起来,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南星,今儿全府上下的人都多赏一个月月例,给咱们格格祈福。”
南星笑呵呵的应了下来。
天色渐晚,马尔赛一回府便感觉不对,这些日子府中气氛都极为沉闷,今日见到的下人各个都俱是一副笑脸,一扫过去的阴沉。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走到主院。一进门便看到觉罗氏一改前几日泡在佛堂中不出来的样子,难得喜气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马尔赛挥退屋内侍奉的下人,连忙问道“布尔和,可是咱们松格里?”
“下午的时候,马侍卫来报,说咱们松格里身上疹子已经发出来了。”
“真真是谢天谢地。”马尔赛长出一口气,自家女儿总算没事了。
“布尔和,今日去甘肃探查的人回来了。这地龙翻身确有其事。”马尔赛说着,脸上还带着些许振奋之色,任谁得到这么大的一个机缘还能平静的下来呢。
“那就是说,咱们松格里身上真的有”觉罗氏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凤命。”
“既然甘肃的事情已经验证了,那玛法在我梦里说的定然是真的了。”他揽住觉罗氏:“布尔和,你这些日子去钟粹宫,跟荣妃娘娘提提这事。三爷应当是不成了,此时若是咱们马佳氏投了四爷,对三爷也有好处,不至于跟着废太子一条路走到黑。”
马尔赛想起三爷在新帝上位后那一连串的削爵幽禁,不由感慨。奈何这新帝是个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的性子极为反复无常。若不是三爷是在十三爷丧礼上闹出的幺蛾子,他也不至于连求情都不敢。
觉罗氏顿了半晌还是应了下来朝宫内递了牌子。
钟粹宫。
荣妃马佳氏这会正在次间书房内临着字帖,半晌后她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宣纸愣愣的发着呆。
这年轻的时候争宠,生孩子,没学个什么打发时间的玩意。直到她的胤祉被派去修书彻底跟皇位没了指望,她才慢慢的开始练字静心。
“娘娘,忠达公府上福晋到了,此刻正在梢间等着呢。”红梅低着头进来禀告道。
“她这些日子倒是来的勤。”荣妃缓缓站起身走了出去。
梢间,觉罗氏正坐在椅子上端着一碗茶慢慢的品着,见到荣妃进来,她连忙站起身来:“给荣妃娘娘请安。”
“起吧。”荣妃淡淡的叫起,然后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红梅端来一杯茶水放在荣妃手侧。
“福晋今日倒是来的勤,以往都是本宫亲自传召才来的。”
觉罗氏闻言有些尴尬,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道:“娘娘,今日奴才来是有要事相商。”
荣妃深深地看了一眼觉罗氏,将梢间内宫女挥退后,才开口道:“胤祉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跟着庶吉士修书,怕是帮不到家里什么。”
觉罗氏抿抿唇,还是开口道:“娘娘,实不相瞒。家中想让松格里去四爷府中。”
荣妃一愣,眼中黯淡些许:“你们这是看好那位?”
“回娘娘的话,直王被幽静多年,废太子也再次被废,咱家三爷咱家三爷只在府中修书,不曾管朝中事务。五爷面上有瑕,七爷腿脚不便,八爷也不成了。而九爷十爷更是一直跟着八爷自然也不成了。现下能有资格争上一争的唯有四爷和十四爷。”觉罗氏一一细数着。
荣妃面色不曾有半点波动,只静静地听着,她的胤祉不成了,那这个皇位是谁坐与她何干?
觉罗氏抬头打量了下荣妃,这才接着说道:“十四爷是大将军王不假,可他的爵位始终是个贝子。况且,京中风波诡秘,这等关头,圣上居然派十四爷平复西藏去了而不是在六部打根基。可见圣心”
“那又如何”荣妃端起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娘娘难道不担心三爷日后?这自古以来老子是皇帝跟兄弟是皇帝那待遇可不一样。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难不成娘娘舍得让三爷日后青史上头只留一个修书有功的名头吗?”
荣妃手中的茶盏顿住了,口中清香怡人的茶也变得苦涩了起来。她又何尝忍心看着她的孩子落得这个下场,只是这孩子跟废太子捆绑太久了,而且皇上一直将他视为废太子的附庸而不是一个能独立争夺皇位的个体。
半晌她叹口气,叫觉罗氏起来:“你先回去吧,本宫还要想想。”
觉罗氏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荣妃沉郁的神色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庄子上,薛荔不耐烦屋里有太多人候着,将她们都打发了出去。她连着给自己刷了几个天仙子,因着出花而下降的血条缓慢的爬升着。
待还有五分之一就能回满的时候,薛荔停了下来。
毕竟这种病哪有这么快好的,还是要顾及一下别人的看法,剩下这点血条等着这病好了慢慢回满吧。
“砰砰砰”几声拍门声,将薛荔从愣神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