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区检察官办公室。 林顿·古斯曼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两杯咖啡。 “我是林顿·古斯曼律师,希望能拜访一下检察官狄波拉·佩特。” “是具体的案件还是电话预约的记录?”前台是一个留着寸发的女助理,无论是身材还是穿搭,似乎都在刻意回避自己的性别。 “没有预约。”林顿这一刻觉得自己很愚蠢,自己辗转反侧思考了一个晚上居然漏掉了这个环节。 “嗯……好的。”前台助理出于礼貌露出了客气的微笑,同时开始帮助林顿身后的另一位访客翻阅预约记录。 林顿掏出手机,又想了想,只好先转身向外走。 “哎,您是林顿古斯曼先生吗?威尔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前台助理突然叫住了他。 “是的,是我。”林顿赶紧准备掏出自己的名片,没有想到手一松,两杯咖啡都跌落在地上。 “狗屎!” 西装和裤子上全部是洒落的咖啡。周围的人都像是看着一个手忙脚乱的实习生一样看着他。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名片掏出来了。 “实际上,是的,这没有必要。”助理倒是递上了几张餐巾纸,示意他可以先清理一下自己衣服。 然后这才对其余等待的人说道: “狄波拉·佩特检察官今天上午应该是没有时间了,如果是和检察官本人约好的,可以告诉我。” 然后走出前台。 “这边走,林顿先生。” “哦,好的,好的。”林顿-古斯曼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失控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站在这里继续擦拭咖啡污渍,还是跟着走。然后,为什么访客名单上会有我的名字? 林顿觉得自己应该是昨天的酒喝的太多了,先是红酒接着是威士忌,这都是酒精中毒的症状。 助理敲了敲门,侧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进去。 “检察官,林顿·古斯曼先生已经到了。” “好的,稍等一下,我马上出来。”这个声音对林顿很熟悉,像是从办公室内部的舆洗室传出来的。 趁这个时间,林顿打量着狄波拉·佩特的办公室。 主要的陈设与所有地区检察官的办公室没有什么不同。沉重的雕花办公桌后面是书架,上面摆满了法律文本,办公桌前面是三张沙发,一大两小。 唯一不同的是,在办公桌的侧面放置着两面一人多高的穿衣镜,正面的穿衣镜上还贴着一些黄色的演讲贴。架子上有更多的照片,从童年到大学,大多是黛博拉-佩特的单人照。 “好久不见,林。” 狄波拉·佩特穿着束身裙和白色上衣走了出来,手中提着大利Ferraa皮鞋和奥斯卡·德拉伦塔外套,黑色丝袜踩在木地板上。她对于林顿的称呼也没有变。 “好久不见,佩佩。” 看到林顿·古斯曼,她的眉头一皱。 “我还以为你过得不错呢,林。为什么还要端着咖啡挤地铁?” “我今天和州长夫人有一个姐妹午餐会,你觉得这件外套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点过于花俏了?让我和那些贱人们区分不出来,蒂玛?”她站在了两面镜子的中间,问自己的助理。 “你应该穿那一件黑色的外套过去,对。就是上面有国旗徽章的那一件。”助理蒂玛还没有说话,林顿已经开口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束手束脚的样子很可笑。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约会,林。我会坐在州长夫人的左手边。你真的建议我穿那一件黑色外套,我出外勤的时候才会套上它。”狄波拉·佩特反问。 “你是纽约州为数不多的女检察官之一,不是那些无事可做的妖艳贱货,不是吗?对你来说,这样的午餐场合还可以迟到五分钟,在甜点时间结束后进去就可以了。”林顿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刚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建议狄波拉·佩特如何选择去面试的衣服。 狄波拉·佩特把她昂贵的奥斯卡-德拉伦塔外套扔到沙发上,然后穿上挂在衣架上的黑色外套。 助理蒂玛有点惊讶,她第一次看到检察官狄波拉在生活方面接受别人的建议。在助理的心中,将林顿的位置向前移动了一大截。 “最近有没有那种社区大学毕业的夫人们,一听也觉得很感动或者很可笑的案子?我记得你最近在处理黑人小孩子哈比的运毒打伤狱警案?记得告诉她们,哈比在监狱中被狱警打的很惨,所以他才会奋起反击警察。尽管压力很大,你还是决定不起诉哈比,如何?” 林顿古斯曼不再为自己满身的咖啡污渍发愁,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眼睛在狄波拉穿着丝袜的小腿和脚上梭巡。 “林,你在调皮鬼肖恩莱尼汉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啊。” 狄波拉也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电话。”这一次,进退两难的尴尬出现在这位年轻的助理身上,她有点慌乱地说道。 “好的!”两个人异口同声。 “两杯黑咖啡。”这两个人似乎在比赛,抢着说道。 “一杯不加糖。”这次是林顿,他提出的要求是狄波拉的爱好,纯黑咖啡有助于减肥。 “一杯糖加倍。”这次是狄波拉,她提出的要求是林顿的口味,这样就不需要羊角包或者三明治,能量也就够了。 “好。”小助理关上门,颤颤巍巍地像是一只挤在两只亚马逊大鹦鹉之间的小麻雀。 “你很关注我啊,林顿律师。你最近没有什么业务吗?还有时间翻阅纽约州检察官的案件清单?”狄波拉继续晃悠自己的脚。 “肖恩莱尼汉那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