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的工作再怎么稳定，最多不过是个部门经理，如果跟着顾宏明干，说不定……
张贺狠下心来，想着他不过是替人办事，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到时候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也不关他的事。
于是他大胆地赌了一把。
翌日，恰好徐嘉诚到了顾氏，之前承诺给顾默书的资金总算到账，不过他隐约意识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因此特意走一趟。
果不其然，顾默书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冷淡？”男人半开玩笑。
顾默书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哪有？是你想多了。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有点忙不过来，所以一时半会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复你的消息。”
“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没事，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说吧，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能够借我这笔钱就很不错了，其他的我也能够应付。”
她的语气始终有着淡淡的疏离。
徐嘉诚原本也不打算插手顾氏，说这些话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如今他完全能够确定，昨晚自己肯定说了不该说的话，否则她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于是
男人话锋一转。
“丑丫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找我了了？”
一提起昨晚的事，顾默书脸上迅速涌现一股不自然，摇头否定道：“昨晚我一直在公司，根本不知道你在哪。”
“是吗？那我的朋友怎么说，有位漂亮的女士把我带走了呢？”半是玩味半是试探。
“可能是你在外面招惹的红粉知己吧，反正不是我。”
徐嘉诚意味不明地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说这话是在吃醋呢。”
“默书，昨天晚上我只是喝多了。不是失忆了，所以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概还有个模糊的印象。我也知道你之所以如此疏远我的原因，可我并不后悔。”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语气都郑重了不少。
顾默书手上的动作一顿，皱眉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原本她是不打算拆穿这一切，想着以后默默和徐嘉诚保持距离就够了，可谁知道他居然亲自找上门来，还说了这样一番似是而非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昨晚没有去找过他。
“我不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是我真的不后悔，我也不甘心。我们认识这么
多年了，可却被一个中途插进来的男人捷足先登，明明一直陪着你的人是我，可是我永远都没办法占据你心底最重要的位置，这你让我怎么能够甘心？又怎么能和你一直保持朋友的距离？”
“其实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说了会连朋友都没得做，可不说，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靠近你的机会……”
徐嘉诚苦笑：“既然借着喝醉的机会吐露了心声，那我干脆也不隐瞒了。”
“默书，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顾默书很少见到男人如此郑重的表情，他的脸上从来都只有玩世不恭的笑，像这样镇静而又严肃的眼神，真的是第一次。
“我……”拒绝的话一下子没办法说出口。
她又何尝不是一样，不想失去朋友，可又没办法勉强自己的心，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该有多好。
顾默书深深吸了口气：“很抱歉，我可能没办法答应你。”
这句话也整整纠结了她一个晚上，如今终于有机会说出来，难免松了口气，或许对付感情这个难题的确不应该犹豫。
徐嘉诚意料之中，无所谓地笑了笑，可脸上却难掩失落，轻声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可是
默书，我们还能做朋友的对吧？”
语气包含着明显的小心翼翼。
顾默书微微鼻酸，他是何等的高傲啊，曾几何时也会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呢？自己根本就不值得啊。
“嗯。”她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视而笑，可彼此却也都明白，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那种轻松的状态了。
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又或许是想着调整心情，徐嘉诚没说几句话就离开，第一次走得如此干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顾默书一人。
她微微叹了口气，心想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她根本就没有那样好，值得如此用心对待。
不过——
如今她也暂时没有太多精力想其他，如何解决公司危机才是要紧事。
资金已经全部打到了账上，顾默书仔仔细细地将合约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再慎重的签上了字，这就吩咐小龙去和慕氏进行交涉。
“这里是违约的合同，和我们应该支付的赔偿款。你尽快去交给慕氏，解决这件事，然后把消息散播出去。”
只要暂时搞定了地头蛇，其他人应该不至于为难他们。
小龙也明白，这次之所以其他公司纷纷解约，也不过是看慕仟御的态度，如
果这些钱能够换来慕仟御的手下留情，其他公司也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和顾氏的关系。
所以说，擒贼先擒王也有一定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