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顾默书这才忍不住掉眼泪，把头埋在臂弯，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情绪低迷，和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对不起……”
房间内响起她的低声呢喃，顾默书哭得十分伤心，可这些委屈和心酸却不知道该跟谁说，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其实她也不过是因为这几天刚好要出差。
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又怎么可能照顾阳阳？所以才违背着良心说了那样一番绝情的话，他们现在肯定很恨自己。
尤其是小家伙，至少她从来没在阳阳的眼中看见过如此疏离的目光，这次肯定是伤心了吧。
可她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掩盖住他的秘密，为了不让小涛被所有人发现，她只能选择如此，两个孩子之间她终究只能保护一个。
对不起阳阳，我之前亏欠了小涛太多，这次只能委屈你了，等下次有机会我再好好和你解释。
只是她心里清楚，应该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至于另一边，小家伙很久不曾如此伤心过了，嚎啕大哭了一路，眼泪涟涟，一直说顾默书是坏女人，可实际上心底却在期待着她来追自己。
背后除了慕仟御再也没有别人。
男人一看他失落的眼神就懂了，这果然是他的孩子，不管顾默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她哄一哄，哪怕轻声细语的说几句话，都能够无条件被原谅……只可惜，她可能再也不会哄他了。
慕仟御极具耐心地蹲下身，和阳阳视线齐平，微微叹息道：“现在见到她了，满意了吗？”
阳阳嘟着嘴，抽噎道：“爸爸，为什么姐姐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小家伙从小到大就被关若琳嫌弃，看上去乐天派，实际上心底尤其敏感自卑，一有状况就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每次都无比自责委屈。
“跟你没关系。”男人称得上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口道：“只不过她也有她的考量，有些事情她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不要去探究，明白？”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小家伙还是他自己说的。
阳阳止住了眼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可是姐姐这次还是凶我了，我再也不喜欢她了！”
慕仟御没说话，站起身，牵着小家伙往外走。
没多久，阳阳又仰着头，懵懂开口道：“是不
是以后我不麻烦姐姐，她就不会嫌弃我了啊？”
男人失笑，刚才还说再也不要喜欢了她了……果然啊，他们父子俩全都栽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总算回了家。
阳阳早就精疲力尽，在车上就睡着了，至于慕仟御则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奇怪的是，他却只想好好休息一会。
自从接管慕氏以来，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种偷懒的情绪了。
男人慢悠悠地拿了瓶酒，独自坐在客厅，一边瞧着窗外的景色一边思考，上次顾默书来这儿是什么时候？仿佛还能见到她在花园陪阳阳放风筝，以及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明明一切都平淡自然，可又显得弥足珍贵。
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
尽管不知道关若琳威胁了她什么，尽管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苦衷，尽管再三说服自己，可心底依然止不住疼痛，就像是被人用针轻轻扎了一下，算不上剧烈，但也没办法忽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墅空荡荡，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慕仟御也没打算听到回答，自嘲一笑，干脆也躺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眉心却依然紧蹙。
翌日，晨光熹微。
顾默书收拾
好了行李，又和小龙把今日公司的事情交代清楚，这才拉着箱子不放心地出了门。
这一趟也不知道要在游轮上待多久，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怕就是怕有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对着公司下手，毕竟顾宏明蛰伏了这么些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愿小龙能够处理好这一切，不要让她失望。
路程算不上多长，大概温氏也考虑到了c市和帝都之间的距离，因此选的海域特意靠近c市，如此细心体贴实在算不上是温氏的风格，也不知道这一次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顾默书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尽管这次温氏表面上说是寻找合作伙伴，可但凡有点智商都该明白，至少和顾氏毫无关系。
于是这次跟本就没打算打温氏的主意，而是想趁机拉拢其他人。
她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顾默书拿着行李上了游轮，大概是来的太早了，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也不见任何侍应生，只有她一个人傻乎乎的找自己的房间号，看起来实在是辛酸。
忽然，一阵笑骂声传入耳中。
她皱了皱眉，按理说这样档次的游轮应该不至于闹事，
更何况是温氏的地盘，可对方的话实在是太粗鄙，让人无法忽视。
“哟你个残废怎么敢跟爷横的啊？知不知道你爹我是谁，你一个废物嚣张什么呢？”
“我看他可能不只是腿废了，脑子也跟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