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吴家剑冢内的剑鸣声还未消散,一股肃杀之气仍笼罩在空气中。
家主吴见正站在门前石阶之上,与吴轻舟讨论着战后的事务。
剑冢之内,受伤轻微的弟子们正在忙碌地清理战场,清点铠甲和马匹的数量,每一声金属的碰撞都显得异常沉重。
突然,大地微微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正朝着这里疾驰而来。
接着,一声声铁蹄如雷般轰鸣声自远处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这声音对于吴家众人来说,简直是如同噩梦般熟悉——那是骑兵冲锋的马蹄声。
“难道是北莽贼军又杀回来了?”一名弟子惊呼道,声音中带着惊恐和不安。
吴轻舟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望向远方。
他心中清楚,这绝非北莽的骑兵。昨夜一战,北莽一万嵬背重骑已全军覆没,铁木迭儿是唯一的幸存者,此刻早已被呼延大观带走,不可能再率兵来袭。
“不是北莽。”吴轻舟沉声道,声音坚定而有力。
然而,吴家的弟子们却无暇细想,他们只知道有敌人来袭,必须严阵以待。
一时间,整个剑冢内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不安。
“快!快将远处的弟子们唤回!”吴见大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随着吴见的一声令下,吴家弟子们纷纷行动起来,有的高声呼喊,有的飞奔而去。
山门外的动静传递至山门内。
一时间,整个剑冢内都回荡着呼喊声和脚步声。
众多带伤的吴家剑士从山门内涌出。
他们出来后将那马蹄声听的真切。
有人当即拔出长剑,满脸愤怒。
他们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每当看到有族人的尸体被抬进去,每个吴家子弟脸上都会出现痛苦的神情。
如今又有骑兵袭来。
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然还是那些北莽的贼子。
此刻大多数人的想法是:正好报仇雪恨,就算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当然也有人见到山门前一座座尸山血海。
会想起昨夜残酷的战场,无数次与死神擦身而过。
忍不住双腿发颤。
再也不愿面对那冲锋的铁骑。
但是恐惧在吴家剑冢沉重、恨意、宁死不屈的气氛之下,不多时就化作羞愧。
吴家子弟,无一人后退。
无数人将目光放在吴轻舟的背影之上。
只要吴轻舟还在,众人就觉得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那支神秘的骑兵队伍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朝阳之下,一眼望不到边的骑兵如洪流般涌来,数量之多简直无法估量。
他们骑着战马,身披铠甲,手持长戟,配备着盾牌和弓弩。
那铠甲的样式与北莽的嵬背重骑截然不同,显得更为轻便和灵活。
而那战马虽然不如嵬背重骑的战马高大威猛,但步伐稳健、行动迅捷。
吴家的弟子们纷纷惊呆在原地,他们的眼中满是惊疑和惶恐。
这是哪里来的骑兵?竟然如此庞大而精锐!难道他们的家园将再次面临灭顶之灾吗?
然而,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那支骑兵队伍却在距离吴家剑冢一里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整齐地排列成一条长龙般的队伍,旗帜飘扬、战鼓擂动。那旗帜之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赵氏铁骑?”吴轻舟瞳孔微缩,声音中满是惊讶和疑惑。
他深知赵氏在离阳王朝代表着什么,那可是皇室的姓。
敢挂赵字旗的,不是那位陛下的直属军队,就是那些王爷的军队。
但是,挂上赵家旗帜,代表着这支队伍一定是精锐中的精锐。
皇室怎会让一群乌合之众来玷污自己的名号,拉低自家的牌面。
这些军队向来以勇猛善战着称。但为何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离阳王朝也要对吴家剑冢不利吗?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一名将军策马而出。
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腰挎长弓,英姿飒爽、气势如虹。
他高声喝道:“吾乃靖安王麾下都护校尉,靖安王大人察觉到有北莽贼子入境犯我离阳,特派我等前来诛杀来犯之敌!”
那位将军话音落下,吴轻舟眼睛眯起。
他想到了铁木迭儿说的那些。
离阳与北莽的交换。
北莽灭杀吴家剑冢夺取剑道气运,代价就是那只五千人的嵬背重骑将被离阳吃得一干二净!
现在,离阳的黄雀,来了!
眼前的这支军队,就是为了吃掉北莽的五千嵬背重骑而来!
但是,嵬背重骑,已经死绝了。
“这位将军,昨夜有北莽骑兵攻入我吴家剑冢,我吴家剑士战死无数,已将来犯之敌尽数诛杀!”吴轻舟高声回应道。
大宗师气机运转,声音传遍整支军队,响彻天边。
那位将军一愣,心底暗惊,吴家剑冢果然藏龙卧虎。
若此一个年纪轻轻之人,竟有如此实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