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前面很多车车速开始变慢,打开了双闪。 钟曦偏过头看着还在强撑的薄凉辰,“要不,你把车停前面临时停车点,我开吧。” 她不是心疼他这条命,主要是担心她自己的安全。 男人依旧嘴硬,“不用。” 钟曦叹了口气,一直看着前面的车,“保持车距啊!” 薄凉辰像是没听到似的,车速没有半点减缓,直接冲了出去。 钟曦攥紧了安全带,亲眼看着薄凉辰一路飞驰,横冲直撞,总算是顶着这场大雨,回到了别墅。 才到门口,钟曦就忍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不能在这种天气开车,你逞什么能啊?” 她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看也不看薄凉辰,摔上车门,往里面走。 张姐见着她们回来,松了口气,“天气状况这么差,我还怕你们路上出点什么事。” 钟曦勉强扯起了一抹笑意。 可饭菜上桌好一阵,都不见薄凉辰进来。 钟曦嘀咕了句,往外走着去看,车灯还亮着,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张姐,帮我一把!” 薄凉辰已经在车里失去了意识,双眉紧拧,手心和额角都是薄汗。 家庭医生赶来的时候,薄凉辰就躺在那儿,像是睡着了似的。 “薄先生这样持续 多久了?” “大概半小时。”张姐小心回答,又紧张的问,“严重吗?” “这个……”医生摇了摇头,“很难说,要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才能定论。” 钟曦全程在旁边冷着脸,等家庭医生开了药走后,也打算离开。 “钟小姐,你这就走了吗?”张姐唤了她一声。 “我留在这儿也没用,而且,他应该也没事。”钟曦如此说着,披上了外套。 “可是……”张姐犹犹豫豫的,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留住钟曦,“万一先生夜里有个什么特殊情况,我怕我一个人照顾不了。” 钟曦直接甩下一句,“那就把温阮儿叫来伺候他,我没有这个义务。” 今天要不是张姐出院,她根本不会来。 钟曦说完,又看到张姐有些失落,暗想自己是不是话重了。 正说着,外面有了动静。 “这么晚了,会是谁?钟小姐,我先去看看,麻烦你先照看一下先生。” 张姐这边下楼去开门,钟曦只得先留在楼上。 她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床上的男人,琢磨着他要是突然在这个房间暴毙了,她是不是要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夜光漫滥,整个房间的气氛那么安静柔和。 钟曦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她跟薄凉辰这么对视 是在什么时候了。 楼下客厅里很快就传来了很多人的谈话声,“薄总不在?那我们就一直等他。” 张姐吃力的拦着他们。 “这不合适啊,要是先生回来会不高兴的。” “那没办法,他怎么能一人做主,把寰宇集团送出去!” 钟曦隔着门缝,往客厅里看了一眼。 几个薄氏集团的董事深夜到访,一个个气的满目怒意,坐在沙发上,好赖就不是不走。 “今天要是见不到薄总,我们就不走了。” “奇怪了,刚刚明明看到他的车了,一转眼,人还能凭空消失?”有人念叨了这么一句。 钟曦凝眉。 他刚才那么冒险开回来,就是因为这些人在后面追? 她小心的关上门。 下一秒,身后多了一道身影。 薄凉辰低头看着她,一手撑着门边,低语警告,“先别出去。” 钟曦哼了声,“你公司的董事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没什么好怕的。” “算我怕,行吗?”他声线里多了一抹妥协的意味,一双手落在钟曦的肩膀上,又沉又烫。 她禁不住他的重量,身子往后一倾。 磕在了墙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气。 她正要抬眸骂上几句,就见着薄凉辰面色泛白,虚弱又极力忍受着痛苦的模样。 钟曦狠狠咬牙 ,一边小声骂着,一边拼尽全力,把他往床上拖。 可他像是粘在她身上似的,怎么都放不下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她们俩一起倒下去。 “薄凉辰,你最好别给我装蒜,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钟曦眼睛一闭,身子往床边倾斜过去。 俩人一起倒在了那张铺着奢华床单的双人床上。 “有力气下床,没力气爬回去?”钟曦越想越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可他真没理由这么做。 她出现在那些董事们面前又如何? 大不了,跟他们理论一番,寰宇集团也就是钟氏,原本就是她们钟家的财产。 凭什么被他们霸占着! 只是那样的话,钟曦再想重振寰宇集团,就难了。 那些董事们利益受损,肯定会变着法的暗中做手脚,防不胜防。 他是考虑这一点? 钟曦很费力的从他怀里钻了出去,这么一折腾,身上全都是汗。 她眉头又皱了起来,盯着床上的薄凉辰,“假好心。” 她转身进了洗手间。 床上‘昏迷’的男人听到关门声,缓慢的张开了眸子,眸底满是红血丝,透着骇人的冷意。 他瞥向洗手间的方向,面容才缓和了几分。 他把寰宇集团转让给钟曦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是谁这么别有用 心,挑拨董事们跟他的关系? 钟曦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薄凉辰还躺在床上昏迷着,楼下那些人还是没走。 她无奈叹气,今晚估计是走不了了。 她视线挪回到床上,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费力把他搬到床上了,直接扔到地上,她现在就能睡床了。 钟曦往后面沙发上一坐,窝着脖子,有点不舒服。 但她实在太累了,没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天色大亮。 钟曦揉着酸痛的脖子起来,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她身上被盖了一张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