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和顾妧九所想的那般,造成这一切的是皇后,那皇后绝对很危险。毕竟对待自己的亲侄子都能下死手……
秦亦风的手轻轻抚上顾妧九的肩头:“你安心给他治伤。”
旋即转过身,冒雨向外走。
现在已经找到谢长琴了,许多事都需要向皇帝回禀,同时,秦亦风也该要向皇上提一提皇后此人了。
哪怕只是怀疑,也得要将谢长琴被断了手脚,拔掉舌头的事说清楚,包括之前顾妧九怀疑皇后曾对她娘下毒一事。
造成这一切的最大嫌疑人,就是皇后。
可能光凭顾妧九闻到的一点点迷香说明不了什么……
但,只需要等到谢长琴醒过来,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了。
时间已至傍晚,站在谢长琴床前的顾妧九身形略微有些摇晃,她已经将谢长琴身上伤口处理个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一些需要缝合的地方……
不知是顾妧九的药效太好了,还是谢长琴精神太强,他喝过药以后没多久竟然慢慢转醒。
顾妧九的缝针才穿破他的皮肤,便听到他闷哼一声。
抬眼看过去,看到谢长琴皱着眉头,睫毛扇动,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
皇宫,紫宸殿。
秦亦风笔直的站在殿内,一双冷峻眉目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皇帝。
他已经沉默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时不时叹息,时不时摇头,眉心就未曾放松过。
他不想听到这样的坏消息,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父皇要偏袒母后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此事需要给个交代,至少,要给皇后娘娘的亲妹妹一个交代。至于皇后娘娘与顾家嫡母的事,年代久远,找不到证据父皇也无需担忧。”
“事,不能这么做啊。”皇帝摇了摇头,他也很想依照秦亦风所言,想办法给谢王爷一家一个交代,此事就算是结束了。
可是他的价值观不允许他如此。
是,他确实是有那样的权利将谢长琴被皇后折磨半死的事封锁下来,毕竟他是九五之尊,这天下权力的巅峰。
可是自小他所接受的教育,决不允许他做这么昧良心的事。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
可是,他和皇后这么多年的感情了,突然要让皇帝相信,他所信赖敬重的枕边人竟然手中沾染着许多无辜之人的鲜血……
这要他一时之间怎么能够接受?
“你既然怀疑皇后,那就去查吧,只是此事要做得稳当一点,不要节外生枝。”
皇帝最终还是向自己的规则妥协,摆了摆手,扶额让秦亦风赶紧下去,免得自己一会反悔。
有了皇帝的命令秦亦风一刻也不敢耽误,当即行礼告退。
才到紫宸殿门口便遇到了秦昭然,他神色略微有些憔悴,看到秦亦风从紫宸殿内出来,一抬手拦住了他的去处。
秦亦风侧头去看他,目光毫不避让:“何事?不要妨碍我查案。”
他的目光令人森然,之前那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秦昭然愣了一下,旋即质问道:“你在查母后?”
秦亦风在宫中行事也算是小心,但秦昭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秦亦风都干了些什么。
他派出去监视皇后的人手,秦昭然的影卫也发觉了。
皇城司现在没有谢长琴坐镇,自然就是交给秦亦风来处理大小事宜,当然是秦亦风在监视母后。
见他发觉,秦亦风并没有否决掩饰,而是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承认:“是,母后与谢长琴的案子有关,兄长不妨去问问母后情况,再想想,是要自保还是同生共死。”
什么叫做是自保还是同生共死?
母后做了什么?
她在宫中向来被称为贤良淑德,乃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能做出什么捅破天的事?
语毕,秦亦风撞开了秦昭然拦路的手,径直向外走去。
秦昭然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本来想要去找父皇再商量一下朝中各个官职任职的事,但他脚步顿了顿,决定还是先去见母后。
秦昭然到凤仪宫的时候,皇后正在调香,手里的银色小匙堆叠着粉末状的香料,她小心的将其放入一个白玉瓷的小罐里,温柔的眉目仔细又认真。
“来了。”她将香料压实,盖上了瓷盖,抬眼看秦昭然。
“母后做了什么?为什么皇城司在查你?”
开口就是质问,这让皇后的神色有些不悦:“我能做什么?在这深宫里,我还能将手伸到前朝?他们查我就查我,总之我清者自清。”
她就算是做了些什么也不能认,要是认了,自己和秦昭然的前途都将会收到影响。
“母后!”秦昭然上前,抓住皇后的手臂:“你确定你什么都没有做?”
他可不相信。
秦昭然虽说与秦亦风不和,但是在某些见地上却是一致。
谢长琴自来过凤仪宫之后就失踪了,虽说,有人层看到他离开皇宫,但是以谢长琴的能力想要悄无声息的回到宫中那也是轻而易举。
但他不会躲在宫中不出现,也不可能放着皇城司武德史的位置不坐,莫名其妙消失,最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