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的房间里，李蓉给仍在发抖的李默端了一杯水。
李默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手还在颤抖，杯口在牙齿上碰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是冲着所有人来的，先是队长，然后孟局一家，现在又是曹老板一家”
“他是谁？”李蓉问。
“我我想应该是6·10奸杀案受害者杜蝶儿的丈夫，张张帆”李默说出这个名字，心里压着的沉重为之一轻。
心里的尘，也像是被擦去了
“张帆？”李蓉疑惑道：“我去湘北派出所查过，这人已经死了。”
“那那就是他的鬼魂，对了一定是他的鬼魂
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厉害”
“这么说，6·10的案子办的真有问题？”李蓉声音微微沉了沉。
“我我能在这抽根烟吗？”
“可以！”
李默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像是接受审讯的犯人，即将吐露心声时的释然与坦诚。
李默揉了揉太阳穴。
“杜蝶儿的尸体到了鉴定中心，次日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她的身上有包括许天一、孟云衢、曹寅生在内十几个人的精斑。曹国栋、宋默、陈立等六人也并不冤枉”
李默吐了一口烟，顿了顿。
对面坐着的，李蓉板着脸，这事她知道。
“当时瓮市警局，刑警队长张队已经点好人马，准备捉人
。但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他被孟局叫到了办公室，没过多久，就被撤职，调到了东山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随后，铁队上任。”
“当天夜里，铁队先派人将包括宋默、孟东冬、曹国栋在内的六人全部抓获，随后前往丽都皇城，毁坏现场证据，抹去了许天一、孟云衢、曹寅生三人的出入记录”
呼
李蓉吐了口气，握笔的手在颤抖。
这是充当了恶势力的保护伞！
“黑吧？还有更黑的！”
李默笑了笑继续说：“为了完美结案，铁队连夜让人做了一份口供，让他们六个人背下来。孟东冬原本只是喝醉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可要保住孟云衢，人头不够，就只
能拿他凑数，是几名警员，强行从他身体里抽出了1l的精子，挤到杜蝶儿尸体上的”
“啪！”
李蓉握着笔的手猛一使力，整根笔管当中折断。
李默笑了笑接着说：“孟东冬并不配合，最后是曹敬国答应给他200万，帮江燕并且许诺最多让他在牢里呆十年，就让他出来！那傻子，这才愿意替孟云衢顶罪的。但是他后悔了，在监狱里逢人就说自己冤枉，是警察诬陷他。于是，只能选择灭口”
“所以，孟东冬被电死是你们制造的？”
见到李默点头，李蓉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6·10奸杀案，瓮市警局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恶人！所以，我们直到现在
都不敢穿警服”
李默吐出了心深藏的秘密，一阵轻松，不知怎么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学长在我心里，一直觉得你正直，善良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李蓉吐了口气，难听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当时只是一名普通的实习生，这个案子涉及多少人？孟局、许为民、曹敬国。他们有钱有权，我一个小警察能干什么？我能怎么样我去阻止？我表现正义？我要为民请命？你见过他们是怎么诬人的吗？你见过他们是怎么威胁人的吗？我真的害怕，我真的不敢啊”李默神情沮丧，不住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