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尔觉罗氏看向张氏,拿着眼神询问,“要不要给福晋喂牌?”
张氏看着正在清牌的诺敏一脸不可置信,轻轻摇头,还是算了,万一被福晋瞧出来可就不好了。
“再来。”诺敏咬牙,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就该她胡了,这感觉好憋屈啊。
乌苏氏连赢三局都有些不好意思抓牌了,手里抓着牌,将牌桌上的牌都看了一遍这才犹豫着打出一张。
只是牌才刚落下,便被诺敏捡了起来,警告地敲了敲桌面,“不许放水,再放水的话我可就要罚你了哦。”
乌苏氏红着脸将牌拿了回去,另捡了一张打出来。
前面乌苏氏赢两局,诺敏都没注意,还以为只是她运气好罢了,但这一局她却发现了,这乌苏氏能赢不全是运气。
她记性特别好,打一圈牌下来,她基本都能记下,简直人形记牌器。
诺敏心想,或许她发现了一个人才。
只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思去想,如今她只想怎么能赢一把。
眼瞧着天色要黑下来了,张氏几人想着胤??快回来了,便准备告辞离开。
她摆了摆手,让她们回去,整个人有气无力地靠在暖炕上。
一整天啊,她就刚开始的趁她们还不够熟悉的时候赢了几把,后头一直输,不是点炮就是这点炮的路上。
其格其有些担心,“福晋?”
“我没事,让我缓缓。”
虽然没输多少钱,但她这心里格外的不痛快,还有点丢人。
一旁的其木格脸上表情极其复杂,福晋还说自己抠门,说出去都没人信,堂堂十福晋和几个格格、姑娘打牌,居然打几文钱的,就这还输了一下午。
还好没有打银子,不然福晋可就惨了。
这么想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钱包,看来她要捂紧自己的钱包了,说不准日后她还能给福晋攒一点零花钱呢。
她掂了掂系着的荷包,十分的心满意足。
胤??回来的时候,诺敏眼睛瞬间放光,飞快地穿鞋下地,拉着他就往暖炕这来。
“快快快,陪我下几局五子棋。”
今天被打击狠了,她必须要找点信心回来,和他下棋就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我不玩,我才不找虐呢,有本事你跟我玩围棋。”
胤??这几个月没少跟诺敏玩五子棋,但总没有福晋脑子转得快,一个没注意,哪个犄角旮旯里就四子了,连堵的机会也没有。
“我才不玩围棋呢,都被虐了一天了。”
胤??还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等听她说完,笑得停不下来。
“出息,这要是传出去,旁人还不得以为十阿哥府里揭不开锅了。”
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在暖炕上坐下,“看你这么可怜,那爷就陪你玩上几盘。”
诺敏满意了,将早已准备好的棋盘摆了上来,“爷,该你了。”
张氏和依尔觉罗氏凑在一块说话,直到现在依尔觉罗氏也有些不敢相信。
“福晋,今天把我们喊过去,只是为了打叶子牌?不对,麻将?”
张氏想了半晌,最后也没想出别的理由来,只得道:“应该是的,福晋来自塞外,许是宫里太无聊了吧。”
她倒是想跟乌苏氏打听一下,但乌苏氏不怎么同她们说话,住也没在一块,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那为什么不和其他福晋一块玩?”
张氏想到今日福晋掏出来的铜钱,沉默了,依尔觉罗氏也后知后觉地看了她一眼,或许大概,福晋们不会跟自家福晋玩铜钱吧。
画面太美丽,两人都诡异地沉默了,最后纷纷笑开来。
依尔觉罗氏拉了拉张氏的袖子,“姐姐觉得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张氏含笑,“应该是我入宫以来,最轻松的日子了。”
“那爷?”
张氏压了声音,“你难道还觉得是福晋拦着爷不让你我侍寝吗?要知道那乌苏氏可是在福晋成婚之前进的府。”
依尔觉罗氏瞬间噎住了,原本脸上的欢喜劲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双手不自觉地搅动着帕子。
“那我这一生就这样了吗?”
张氏有些无奈,“那若是进了旁人的后院,只怕这日子还不如现在呢。”
依尔觉罗氏叹息一声,告辞离开。
等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总是忍不住想起那日被赐给太子的两个宫女。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自觉并不比她们差,而且她还是满军旗的,为什么她不能去毓庆宫?
若是去毓庆宫的人是她会如何?日后太子登基,格格也总能捞到个常在贵人的位置,万一她能得太子喜欢呢?
再生下个阿哥或者格格,怎么也比现在强,她如今都没私下见过爷。
夜越来越深,而她的思绪逐渐跑远。
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年底,清朝的年总是来得格外的快,从腊月初八开始,宫里便在筹备着过年了。
诺敏翻看着账本,今年是她成婚第一年,乾西三所里的消费比起往年多了不少,加上还多了两个格格,过年总要赏赐些东西。
“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