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逃避的事,她又怎么会不晓得?南国之局势,已同水火,于四国之间,成犄角。
轻轻摇了摇头,换意的神色里有了一分不明的光,“柳少扬,可愿听换意同你言说一下?”
心里一惊,看着这个样子的换意,柳少扬竟是觉得有了些许陌生,让他不得不正色起来。
“公主请说。”拱了拱手,柳少扬点头道。即是正事,便该以理以身以位而论之,方能使言语之人未望其本。
轻声一笑,换意眯了眯眸子,“柳少扬,陛下去之时,曾经有过一句话留与你,你可想知道?”
或许,将这句话说出来,柳少扬便晓得她会如何选择了罢。
神色再度一正,柳少扬恭敬道:“还请公主告知少扬。”
“良禽择木而栖。”一字一句的将李公公转告的话说出来,换意的声音不大,在柳少扬的心里却是再度激起了千层浪花。
眸子黯了黯,柳少扬心里不由有了几分苦涩,陛下竟是也这般认为吗?
那公主,公主又是做何想?当真是要放弃南国了不成?
“公主,少扬愿唯公主马首是瞻,匡扶南国大义。”眨了眨眼,柳少扬坚定道,看着换意的眼睛也多了几丝期盼。
摇了摇头,换意不由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就晓得柳少扬不会这般放弃的,只可惜,她当真是没有这份心思,“柳少扬,方才之话,非全,还有下半句,你可要听?”
目光如同星星点点,柳少扬嘴里不由又苦涩了三分,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换意这茶,苦着我了。”
眸子一闪,落在茶上,换意还是将那完整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柳少扬,下半句是,善南国者,可容之。”
这句话一出来,整个厅里不由一阵沉寂,对上这样子倔强的换意,柳少
扬从心里生出一种挫败感。
半晌,终究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即是如此,公主以为,谁是愿意善南国之人?”
若是真的到了这种山穷水尽之地,三国之中,又有哪个不会虎视眈眈?!
她又该如何在三者中,去选择那个所谓的善南国者。
手里的茶杯被握紧,眸子深处有了一丝歉疚之色,她于此事,其实是有了私心的,若她去选择,定然是周子默。
她不晓得周子默最终是否会即位北国,但她晓得若是将南国交到他的手里,无论如何,他都会保南国一方平静,使百姓免受战火之灾。
不论是子谦大哥,还是他,她都是放心的。
“北国。”轻轻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换意转头直接盯上柳少扬的眼,笃定道。
四目相对,柳少扬定定地看着那双澄澈的眸子,却是突然发觉,无论自个儿如何去看,终究还是探不到底。
原来,她也会有了这些考虑吗?还是,因为北国的那个人?
想到这儿,柳少扬不禁摇了摇头,“公主是因北国,还是因北国的人?”
目光灼灼,竟是带了几分逼视,哪里还有往日里那种儒雅,可见柳少扬此刻心里也是极为不平静的。
换意目光一闪,看着柳少扬的眼色多了些探究,这个人,想必早就猜到了罢。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自个儿,却还是让她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
只是因为,自己当初已经决定和周子默断得一干二净了不是?然而,事情已经到了今日这般田地,周子默那边,她或许也不必再逃避了罢?
想到此,换意竟是迎上柳少扬的目光,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两者皆有。”
果真!
忍住心里的那让他不由想暂且要离开这个女子的冲动,柳少扬捏了
捏自个儿的拳头,冷静道:“公主可否和在下说一说如此做的缘由?为何云国又不可?”
缘由?换意眸子一闪,淡淡的点了点头。
“云国太子云言,虽说得到了一方好名,但想必柳大人也能够晓得一些罢?水至清则无鱼,外表纵使再如何良善,终究还是掩不了他心里的谋算。柳大人当初在云国之时,想必也已经觉察到了罢?”
柳少扬目光沉了沉,没有说话,即便说他也晓得这个在理。
“大梁,换意也不必多说,除去大梁国君喜怒无常,为君善凭好恶,大梁更是多次与我南国冰刃相接,柳大人自然也是晓得。”说完云国,大梁之事,确实是众人皆知。
只是,柳少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说道大梁时,换意眸子里那丝不一样的神色。
轩辕无泪怕是此刻已经到了大梁?照他的性子,想必如今也已经在开始筹谋了罢?
体内的蛊,不知为何,换意竟是觉得它近来如同死了一般沉寂,但她去察觉时,却又能够感觉到,它分明还在自己的体内。
点了点头,柳少扬算是同意了换意的这个说法。
“公主所说的确言之有理,但若是让北国如此便坐收渔利,公主便没有了别的想法吗!”柳少扬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若是便如此把南国送出去,他何其不甘?
摇了摇头,换意眼里闪过一丝感慨,彤微那孩子,终究还是要顾及的,她怕她终究会没有能力护那个孩子一世。
将彤微送去雪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