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章之窈在医院里,照顾祝汉昇的时候,肖启赋也在沈城,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程。
章之窈接到肖云锋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哭得肝肠寸断。
方山杉跟孙楚文在一旁,劝了很久,都没能成功劝住她。
积压在章之窈心底深处的伤心事,实在是太多了。
肖启赋的死,只是一个宣泄口而已。
也许是过度忧伤,章之窈的胎象,一直有些不稳。
在医生的一再劝说下,为了保胎,她不得不住进了妇产科病房。
现在,她按照医生的吩咐,定期检查胎儿的发育情况。
在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章之窈去做定期检查。
做b超的医生突然对她说,她已经怀孕十周了,但是原来可以看到的胎心,现在却没有了。
医生怀疑可能是胎停,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需要终止妊娠。
章之窈听到这里,有些绝望了。
她问医生,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说,胎儿已经在宫内停止发育,这个是“优胜劣汰”的结果。
也就是说,章之窈肚子里面的这个胚胎,本身就存在问题。
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胎停,医生也不能确定。
鉴于章之窈的情况,医生建议立即进行清宫手术,以免对她的健康造成危害。
章之窈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拿出手机来,立马给肖轶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时候,肖轶已经回到海城,但一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连夜就赶回了连城。
因为手术需要全麻,方山杉担心章之窈的状况。
她就背着章之窈,给安德鲁张和肖云锋分别打了一个电话。
等章之窈进手术室的时候,门外就已经站了一大帮人在那里。
方山杉粗略看了一下,人群中,不仅仅有肖轶和孙楚文,还有安德鲁张和办理完肖启赋的丧事以后,从沈城赶过来的肖云锋。
作为章之窈的意定监护人,肖云锋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在众人哀伤的目光中,章之窈被推进了手术室的门。
一个小时之后,等章之窈醒过来时,她和祝汉昇的孩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被迫失去孩子这件事情,在章之窈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
她日日夜夜地承受着这剜心之痛。
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会在拥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又匆匆地失去了他。
为此,她深深地自责。
章之窈原本就已经变得异常脆弱的神经,现在更是不堪重负。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
她一个人坐在祝汉昇的床边,自言自语,精神也出现了恍惚。
孙楚文派去的保镖,看到这种情况,偷偷地汇报给了孙楚文听。
孙楚文知道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他看着章之窈,“莫妮卡,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如果你的身体垮了,我哥醒过来以后,他会怎么想?”
“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不是在这里痛不欲生。”
“我想亲眼看到他醒过来。”章之窈很坚持。
“我刚去问过医生,我哥现在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我答应你,一旦我哥醒过来,我一定立马带你过来看他,相信我。”
孙楚文拉着章之窈的手,他几乎是强行将章之窈,带回了酒店。
章之窈被孙楚文,带回酒店的第一天晚上,半夜里,她去上卫生间,等她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床头柜上,自己打开的台灯,被人给关掉了。
她知道房间里面,一定是进了其他人。
她吓得用手捂住了嘴,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生怕吓到房间里面的那个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章之窈的大脑,疯狂地想着办法。
她想让进入自己房间的这个人,主动发出声音来,好让她辨别出来到底是谁。
就在她正想办法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莫妮卡,是我,你别害怕,我就是进来,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章之窈听到是孙楚文的声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没去睡觉,你在这里干什么?”
章之窈说着,就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
灯光照在孙楚文的脸上,他的脸看起来比平常的时候,更为白皙。
他看着章之窈,“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你出事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我没事的,你去睡吧。”
“我睡不着,还是你先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以后,我就走。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章之窈说着,就拉开了床上的被子,继续躺了上去。
章之窈自从做完清宫手术以后,身体一直有些虚弱。
她在医院里,就时常感觉到头晕。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手术后遗症。
后来,她才发现,好像是自己的抑郁和焦虑症,有些加重。
她不愿意让周围的人担心,她就一直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