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听着江云的话不明觉厉,但还是被震了一下,主要是她的气势太震人了,好像她爸真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一样。
保安甚至难得结巴了一下,问她:“江崖是谁?”
江云理直气壮的叉着腰,颐气指使道:“打电话给你们厂长,问他,他肯定知道,要是他知道你们把我拦在了外面,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刘长富见她如此趾高气昂,吓得心脏差点停了。
虽然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城里来的,家里应该有关系,但你们的关系在我们秦省也不见得管用呀,这要是还没进去就把人得罪了,待会儿的事还怎么谈?
他现在懊恼极了,小姑娘年纪小还是不行,虽然有点好想法,但办事冒冒失失的,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他连忙把江云拉回来,谁知道却没拉动。
江云继续指挥他们:“打,快打电话呀,你们厂长要是不认识我爸,我给你们磕头!”
两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情况之前到底不敢得罪她,一人跑到传达室里,战战兢兢拨通了电话。
在等待的途中,刘长富忍不住扯她袖子:“你爸到底什么来头呀?”
他手上是有这些人资料的,只是父母那一栏的工作写的并不清楚,只能看见他们的户籍地。
江云像是提起一件不起眼小事那样说道:“没啥来头,帝都电视台副台长罢了。”
刘长富:!!
卧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早说?
他差点惊叫出声,好在奔跑出来的保安止住了他的话头。
只见那名保安一脸讨好的问江云:“这位女同志,您说的江崖是指帝都电视台的江副台长吗?”
江云漫不经心的点头:“怎么,终于认识了?”
“认识了认识了!都怪我人小见识薄,没听说过你父亲的尊姓大名。”保安连忙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再没之前看不起乡下人的倨傲,又找补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我们厂长邀请您进去呢!我这就给您带路!”
越小的地方,越是要靠人情世故。
在帝都这种一块板砖下去能砸八个名人的地方,大家办事就很容易公事公办,因为谁也不认识谁。
但小地方名人就那么多,要是手上一没钱二没关系,那简直寸步难行。
别看刘长富在公社里说一不二,但出了公社,只要遇见官位比他高,权势比他大的人,没有利益做枢纽,照样招人白眼。
经过江云卖爹的操作,刘长富跟着她顺利的进了啤酒厂。
他此时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现在才反应过来,要不然江云出的主意是制造社会舆论,打媒体这张牌呢,原来是家学渊源。
早知道她爸是电视台的,让他们帝都电视台宣传一下村里岂不是更好?
不过刚想到这刘长富也知道自己想岔了,用人情牵线办自己的事,和用人情直接办事,那可完全不一样。
人家一个帝都电视台的副台长,凭什么无缘无故帮他们秦省一个小公社啊,就算他女儿在公社这事也不行,这样因公徇私,工作还要不要了?再说了,他们秦省的事,报道到帝都的电视台,也没有什么用呀。
这样胡思乱想着,很快两人跟着保安到达了厂长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刘长富就酸了。
看人家那沙发,看人家那办公桌,看人家那书架,和自己公社里办公室一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长富的办公桌还是十多年前公社里的人自己用木头打的,现在漆掉了大半,一条桌腿还瘸了,下面用石头支着,这样才能写字。
而孙厂长那崭新崭新的黑色漆面办公桌,散发着耀眼的光泽,实在让他眼馋。
啤酒厂才开三年,一应用品全是新的,包括这个厂子都是新盖的,自然和十几年前的配置不一样。
这个厂子包含了县里领导对它巨大的期待,希望它能创造出可观的收入,改善县里的经济。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座万人期待的啤酒厂盖起来后,虽然热火朝天的招人,酿酒,推销,但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财报零比五。
连续三年亏损,成功让这个巨大的啤酒厂不仅没有做到创收,反而增加了县里的财政负担。
本来就贫穷的县财政雪上加霜,孙厂长作为主要负责人,头发愁的大把大把的掉,今年要是再不能盈利,他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他被调走了没事,但厂里几百号工人可又要怎么安排,这么多人呢,一旦安置不好,搞不好就要起冲突,若是不小心闹出了人命,那他就不是调任了,可以直接去里面蹲着了。
这个年代进了厂就等于拿到了铁饭碗,若是一下子把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铁饭碗拿走了,怎么可能会有人会轻松同意?
孙厂长一边忧心啤酒厂的效益,一边做着最坏的打算,这几天挨了领导的骂,本来就烦心,结果今天还有人专门跑来打扰他,若不是听说对方的老爸是个人物,他是怎么都不会见的。
被迫营业的孙厂长端起假笑,对着进门的两人笑道:
“两位同志快坐快坐,听说你们是底下春阳公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