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本来以为这事和白珍珠脱不了干系,毕竟白珍珠要害她,这事在书里就发生了好几回。
换她穿来以后,行事又张扬,白珍珠早晚都会出手。
上辈子,原主什么都没做,她还找人侮辱原主清白,害她自杀,这辈子,江云刚下乡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没道理她能忍得住。
以她恶毒的本性,买凶投毒这事儿肯定干得出来。
然而,张淮带人直捣黄龙之后,江云却意外的发现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想给他们猪圈投毒的居然是跟她们隔了几个公社的丰谷公社。
丰谷公社里也有个养猪场,和春阳公社不同的是,他们公社是专门卖猪肉的。
也就是说,春阳公社这个养猪场一办起来,肯定要抢他们的生意。
明明市场那么大,每年洵县的生猪供应量都不够,老百姓逢年过节买猪肉都得靠抢,有时候拿着肉票都抢不到,结果丰谷公社的人还怕新猪场抢了他们的生意,专门派人来投毒。
刘长富听闻消息后连夜回村,本来红光满面的脸也气成了紫茄子,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噗噗冒黑气的黑大帅。
警察已经控制住了嫌疑人,把人带回所里了。
刘长富就是回来看养猪场的,看完还得去警察局问后续。
养猪场里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绷紧了精神,生怕猪再出事,方婶子给工人们排了班,几个小时换一班人,大家把守各处,把眼睛瞪得溜圆,但猪猪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悠闲地干饭长膘。
刘长富见猪崽子们没事,心里安顿不少,又听工人们唾沫横飞的骂了一遍那黑心的丰谷公社以及偷猪贼冯立,心里越想越气,随即嘱咐他们守好养猪场,自己又急匆匆的去了公安局。
张淮和江云早就守在公安局里了,此时屋里在轮审,他们两人就坐在等候区的凳子上小声聊天。
张淮唉声叹气,跟江云叨叨乡镇干部不好干:“早前我就猜到肯定有人要眼红我们养猪场,我这千防万防的,还叫各村里的村民看见外乡人都要来报备,谁家有了远房亲戚过来,也要邻里之间互相盯着,谁知道他们这些黑心肝的还学精了,居然拿钱收买我们本村的人?
那冯立也是个惯犯,早知道他会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就该老早把他抓进去!
这次还好没出大事,等回了村,我得跟老刘说道说道,必须得办一次流氓大清洗了,这些二杆子天天在村里游手好闲的晃荡,搞不好还得闹出什么事来!”
江云点头附和,她也生气,但她不能看张淮怒火中烧一把年纪气坏了身体,连忙安抚他的情绪:“别为这些小人生气,哪个村还没几个人渣呢。”
张淮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呀。下毒这事儿,以前就有人干过,你知道洵县南边有个桥溪村吗?他们村水流丰富,三年前,他们公社在那边挖了个鱼塘,那真是好大一个鱼塘,说是能养几万条鱼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们的鱼都快上市了,被人半夜偷偷投了毒,早上起来的时候,一池子鱼全翻了白肚皮,那守夜的老汉当时就撅过去了!差点没救回来。”
江云听的唏嘘不已,其实这事儿后世也有,只是都是新闻,没有离得这么近的,便问道:“晚上去投毒,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张淮摊手:“嗐,那是鱼呀,又不是猪,你还指望它们叫唤不成?”
说到这里,他不由暗自庆幸那头母猪警醒,咬了偷猪贼,也庆幸冯立胆小,只敢偷猪,不敢投毒。
不然他都不敢想象后果,要是睡一觉起来猪全死了,他肯定要跟那个老汉一样撅过去,能不能醒都不一定。
两人说话间,刘长富风风火火赶了过来,见他们二人坐在椅子上,连忙过来询问:“怎么样了,判了没?”
“大队长,你可算来了!判也得是法院判,警察顶多给他定罪。”江云赶紧招呼他坐下,又给他接了一杯水。
“瞧我,急的都忘了这是警局了。”刘长富咕咚咚喝完,长舒一口气:“渴死我了,再来一杯!”
又对着里面的屋子探头探脑:“这得牢底坐穿吧?能不能判死刑,这可是投毒啊。”
张淮摇摇头:“判死刑太难了,毕竟是未遂,又只有投毒意愿,没有实施,真正实施犯罪的冯立只偷了猪崽,而且还没偷成功就被咱们发现了,恐怕……我怕判不了多久。”
“这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咱们公社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必须得叫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刘长富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十分不满,气的连水都不想喝了。
江云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低声道:“不管判多久,反正主使是他们丰谷公社的人,这批干部全都得下马!以后也别想出头。”
刘长富对这种事的处理办法心知肚明,只要往上追责,一堆干部都得顺杆撸,当然,他们本来也不干净,不存在误伤。
以前丰谷公社的这群人就干过哄抬生猪价格的事情,还被县里点名批评过,他们公社算是洵县的产猪地之一,影响着县里的生猪供应,但因为他们公社拧成一股绳,每次县里想找机会正一正风气,也难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