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捏紧了手底下的餐布,露出一个毫无挑剔的温和笑容:“当然没意见,妈不知道你养父母也会来,要不然就多准备几盅了。”
江云点点头,至少表情管理也得练到江夫人这个段位,才有资格出来过两招呀。
真是很奇怪,这个亲妈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呢?
难道自己真不是她亲生的?
可白珍珠那个蠢货看着跟她长得也不一样,也不像她亲生的呀。
江云思索:难道这就是女主身边人都会被波及的降智光环?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思索,而是接着江崖开口打圆场时候,突然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珍珠发难:“珍珠,听说我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由你寄给我的?我怎么一次都没收到啊,你说你这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你占了我的位置,在我家好吃好喝,结果还偷我零花钱,你好意思吗?”
江崖正觉得自己已经安抚好了气氛,结果江云猛的又来了这么一句,等于给空气中丢了一颗炸雷。
白珍珠没想到她一点缓冲都没有,上来就正面刚,连忙反驳道:“没有,你简直胡说八道,我都寄给你了,你别血口喷人!”
这可是她当初专门在江崖面前要的钱,为的就是在他面前刷好感度,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没把钱寄给江云,岂不是要在江崖心里扣分。
她这笔伪装做的很严谨,甚至每个月都真的往信封里塞钱,让保姆拿着寄出去,每次还都让江崖看见,只是信出了大门,到没到邮局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江崖明显被她的小把戏忽悠住了,哪怕之前觉得江云行事再鲁莽他都能忍,但此时还要为珍珠分辨两句:“珍珠确实每个月都给你寄钱了,我都看见了。你没收到钱,是不是你们那边的邮局有问题?而且你这么久没收到钱,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江崖逻辑严谨,但这跟江云要干的事没关系,她把筷子举起来,递到白珍珠面前:“真的寄了?那你发誓,你要是说谎,一辈子没办法嫁给沈翊辛,他明天就移情别恋爱上别人!”
白珍珠:?!
不是,这个贱人怎么知道沈翊辛的名字?
还有为什么有人发誓会是这种誓词,她是赌自己不敢说吗?
江云:“说呀,你不张嘴是不是怕了?”
按照言情小说惯例,说男女主双方不能在一起的誓言,比任何誓言都毒性大。
江夫人面色难看:“小云,别闹,珍珠在家有吃有喝,怎么可能偷你那点钱,你这话也说的太难听了,沈翊辛和珍珠感情很好,也不嫌弃她的身份,你已经拥有很多了,怎么还那么不善良,去咒别人呢?”
江云:“妈,你说。”
江夫人:“啊?”
江夫人不知道她要自己说什么,然后下一秒江云的另一个“妈”,李秀丽就开口说话了:
“我们家的孩子,不劳你养,我们小门小户出身,找个金龟婿也拿捏不住,还不如让孩子回乡下配个农村人,江夫人你行行好,把我们的女儿还给我们吧。
我们就想回老家去过点男耕女织的太平日子,穷点苦点都没什么,把好好的孩子留在您身边,让您教坏了,这才是造孽啊,你瞧瞧他,我是他亲妈,我还看不出来吗?她那眼睛滴溜转,就是满嘴的谎话。”
李秀丽几句话的输出,直接就把白珍珠搞破防了。
谁想跟他们回去过男耕女织的苦日子呀?
他们是哪个古代来的人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思想?
还有什么叫做她眼睛滴溜转,她眼睛什么时候转过了?
他们怎么就那么笃定她撒谎了?
这两个人有病吧!
江云还在刺激她:“你发誓呀,你发誓我就相信你。”
白珍珠哪里说得出来她说的那些誓言,沈翊辛就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男人,她不愿意离开江家就是为了披着江家小姐的皮,嫁给自己的爱人。
江云那些誓言对她来说属实恶毒,她一个字都不可能说得出来,白珍珠色厉内荏和她争辩了几句,见势不妙就直接开始人身攻击,跟江云吵作一团。
事到如今,江崖哪里看不出来这钱去哪里了。
在江崖面前,个人利益和家族利益大于一切。
江云是刚刚跟他展示了自我能力与优势的女儿,那么任性一点,嚣张一些都没什么。
只要他的孩子能给他带来利益,他能给他们亲自洗脚。
而白珍珠只是家里一个花瓶,以前还算乖巧可爱,自从身份暴露之后,昏招百出,明明还住在江家,为了笼络住未婚夫,小小年纪就和人家住在一起,要不是他发现的早,肚子都大了。
好在沈翊辛跟他承诺到了年纪就娶她,不然这个破落货也别想找好人家了。
按理说对方已经承诺了,那白珍珠在家恪守规矩,不跟人家做出格的事就好了,结果这家伙在家患得患失,有几回沈翊辛有事,几天没联系她,她还跑到电视台,求江崖帮她找人,说是怕他被别的女人勾搭走了。
江崖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的钢铁直男,深深觉得白珍珠这种做法简直无语,男人想偷吃,那是你看的住的吗?
白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