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的质问,江崖哑口无言。
确实,他这几天光为儿子和分家的事情烦恼了,在警察那里听说江云没事之后,就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说白了,虽然他也看重这个女儿,但到底还是排在了很多事后面,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忽视了她。
江云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故意隔了好几天才找江崖,并且反手一个道德绑架。
她并不关心江崖对她这个女儿有没有真心,她在乎的是自己能拿这份真心换多少东西。
楚悠蓉可恶,白珍珠可恶,难道江崖这种甩手掌柜,亲眼看着刚刚回家的女儿下乡,并且丝毫不关心她的处境,害的原主上辈子稀里糊涂的死去,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就不可恶吗?
他们是同样可恶的,只是可恶的程度不同罢了。
江云控诉完便宜爹,不等江崖愧疚的给她道完歉,就冷冷的打断他:“爸,我不想听这些,如果你们随随便便说两句好话,就能抹消我差点遭人毒手的事情,那这个世界还要警察干嘛?
你难道不清楚,如果这件事真的叫江锦干成了,我一个女孩子,以后还有活路吗?
我不接受这种虚伪的道歉,我要实际的赔偿!”
江崖愣住,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小云,这次的事全是你大哥的错,也是爸爸管束不严,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
江云淡淡开口,就像一个被家人伤透心的陌路人:“爸,害我的是江锦,我不需要你赔,我就要让他赔,你觉得我一条命值多少钱,就叫他赔我多少吧。”
说完,不等江崖说话,她就果断挂掉了电话。
江崖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连忙喊了两句,最后面色难过的放下电话。
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他这一辈子,追名逐利,虽然成就比不上大哥二哥,但出门在外也算个体面人。
没想到老了老,在儿子的事情上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二哥骂他,说他娶了个祸害精,生的孩子全随了妈,一个比一个蠢,江家人精明一点都没遗传到。
以前他听人说自己的孩子长的随楚悠蓉,还洋洋自得,觉得楚悠蓉长的美丽,孩子随她是继承了优点,但现在却觉得那些人说不定就是明里暗里在骂他。
他们根本不是夸孩子们的相貌随了楚悠蓉长的好看,而是嘲讽孩子们的脑子随了楚悠蓉不够聪明。
江崖痛苦的闭了闭眼,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尴尬。
尴尬的他能用脚趾扣出一座城堡。
想到女儿受伤的话语,他站起身,叫人去江锦的屋子,把他东西全部收拾了出来。
一个笨蛋儿子已经折进去了,唯一一个脑子有些像他的女儿还在,这事必须给女儿一个交代,不能真的寒了孩子的心。
江崖做主,变卖了江锦所有值钱的东西,外加他多年的压岁钱,还有工作几年的存款,又自己加了五万块,一起给了江云。
江云本来以为能要个几万块钱已经顶天了,毕竟这可是万元户横着走的时代。
没想到江崖出手如此雷厉风行,又如此阔绰,加起来她竟然得了十三万二。
直接从卑微乡下女,摇身一变成为十万元户。
江云星星眼:江家的财富是我想小了啊。
早知道那回敲诈楚悠蓉就不该只要几千块钱,她的私房钱肯定还有不少,下次必须多要点。
因为江崖的识时务,江云适时表现出和他缓和关系的模样,还跟他聊了聊公事,秦省的樱桃要熟了,他们准备挑最大最甜的去申请出口。
江崖见她不在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
废物儿子前途完蛋,优秀的女儿要能崛起,那就是一桩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江云和江崖在电话里父慈女孝,其乐融融,只是不知道江锦从局子里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财产全没了,会不会当场表演一个噶过去。
……
晚上,江云和陆澈聊天,陆澈又还给她两百元,是他帮冯教授做任务得到的分成,他这份工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不能大富大贵,但已经过的比普通人滋润数倍了。
若不是他还欠着江云巨款,平时日需要攒钱还账,这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换。
因为有还款压力在,陆澈工作起来也十分努力,他最近一直撺掇着冯教授带他见广,什么地方有会展,交流会,他只要有空,都会去凑热闹。
这样到处蹦跶着,终于有一天让他找到了机会。
那天,陆澈在省科学院见到了院长重金借来的一台最新版的电脑。
对于陆澈来说如同砖头一样厚重的老古板电脑,在这个时代却是十分先进的科技。
要不是冯教授这种老资格的大佬带着,他根本没资格混进这种交流会。
冯教授看完电脑后,一路上都在感叹外国人这精妙的科技:“……你说这要是人脑也能飞速运算,能记住那么多东西,那该多好啊,咱们的科研项目肯定能加速推进!”
陆澈和冯教授就电脑的事情聊了几句,就见他话里话外都是十分想要一台电脑放